心事重重地把桌子收拾了,把垃圾也全部装好,笑道:“稍微再等我几分钟,我把碗筷冲洗一下。”
“嗯。”
趁苏壹在厨房洗碗,锦缘把茶几上没吃完的药收走,又从电视墙边的矮柜抽屉中拿出另两盒药一并装进包里。
昨夜要不是靠药物扛过去,她根本无法入睡。
苏壹洗完出来,冷不丁地就又被锦缘给刺了:“以后不用买什么早餐,浪费时间。”
开了门,锦缘往外走。
“吃早饭怎么能叫浪费时间呢?”苏壹碎碎念地跟着她,“吃早饭有益身体健康,身体健康比工作挣钱更重要。”
“对我而言,多此一举的,都是在浪费时间。”
“你,”苏壹气得直跺脚,“你就气死我算了,昨晚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
锦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走到电梯口。
以一种警告的口吻,冷冰冰地说道:“热爱生活的苏主管跟我这种没有人情味儿的甲方相处,不要太玻璃心了,被刺是家常便饭。”
“刺刺刺,我乐意让你刺!”苏壹猛跺几脚出了气,咬牙假笑道,“我皮厚,不怕。”
锦缘家里装饰简洁,物件不多,摆放有序,茶几上只有一个木质收纳盒、一盒纸巾、两本叠放的书籍。
那两样随意放在茶几边沿的靠近沙发的板装药和瓶装药,突兀又扎眼。
苏壹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到?
她焦急,也担忧。
但她昨晚伤了锦缘的心,今天送早饭和绕路都能被骂,更别提刺探锦缘的身体隐私了。
说做朋友,是她一厢情愿。
人家锦缘才不稀罕她这样没脸没皮、卑躬屈膝的朋友。
锦缘若真想交朋友,交的也该是消费水平、见闻阅历与她相当的朋友。
这也是为什么苏壹在过去的两个多月里,没提过要跟锦缘交朋友的说法。她是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交朋友的心,她可以控制,但动了情的心,控制起来,很难。
所以在心动得不能再动,做梦都能梦到跟锦缘接吻之后,她就又悄咪咪地往谈感情那方面去深思熟虑,并在那夜不管不顾地上了锦缘的床。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那张合影给了她当头一棒,惊散了她有关锦缘的一切美梦。痴心还在,妄想快不在了。
高档小区,一层三户两梯,上下楼并不拥挤。
电梯到了,里面没有其他业主。锦缘先进,苏壹跟着。
“今晚苏主管有约吗?”
“嗯?没有。”
跟锦缘过招,苏壹常常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锦缘喜怒不形于色,话题也很跳跃。但凡她注意力不集中,都会被锦缘抓个现行。
“嗯,那我请苏主管吃晚饭吧,当做是对苏主管借我衣服的感谢。开车接送,偿还的是毁了我衣服的那笔债。所以严格说来,是我还欠了苏主管一个借衣服的人情。”
不等苏壹表态,锦缘就自圆其说了。
锦缘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壹哪还能推辞?
她本来也不会推辞。
于是轻快地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