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上加,事业下滑,她压力大,一周几次成了家常便饭,地点也越来越刁钻。沙发,车厢,影院,甚至还有幽闭的楼梯间。直到应拾秋筋疲力尽,她还噙着笑,说她体质差,该办一□□身卡。
有些路就只能摸黑走到底。
她是真的没办法。
“上次跟黄制片的合作,没谈拢。”
“为什么?”
“风格和立场,合不来。”
林靖姿的脸瞬间冷了下来:“还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我卖你人情,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还挑三拣四,你配吗?”
“那我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要写。”
“清高什么?你写过什么像样的东西?赚了几个钱,心里没数?”
她嘴唇颤了颤,最终一个字也没能吐出来。
林靖姿顺手抄起沙发上的靠枕,往她脸上砸,“滚远点!”
硬角重重擦过眼皮,一阵尖锐的刺痛猛地扎过来。
她捂住眼睛,在原地僵立了好一会儿,感觉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酸酸的,就像被刺破动脉的病人。
尝试睁眼,视野里的女人在她脑海中糊成一片虚影。
“还不滚?”
她低下头,沉默地转身出去。
余晖微弱,像只垂死的蛾子,扑在她脸上。她遮住光,看到远处胡乱抹成一团的天际线。
忽然便想起那天黄制片给她看的样本,里面充斥着恶心的落日夕阳和放学后,令人生腻的桌边和制服裙。
是吗,难道她要一辈子都往下坠?
意识短暂眩晕一秒,她脚步猛然顿住,回头上楼。
再进门的时候,林靖姿已经阖眼躺在沙发上。
连轴转的拍摄耗干了她的精力,每次发泄完,她总能这样迅速地沉入睡眠。
手机就放在茶几边缘。
应拾秋就站在门边的阴影里。
好一会儿,确认呼吸声变得均匀绵长,才大着胆子向前够她手机。
*
第二天,她加上王玉茹的联系方式,约好登门拜访。
结果王玉茹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她上去扑了个空。助理打量她一眼,好心提醒:“王编去楼导那儿探班了。”
这要是过去,很容易碰见林靖姿,到时候发现了应拾秋注定会惹她生气。
但她不想放过,她得攀住这个资源。
“可以告知我地址吗?”
“西门町那边。”
好在命运对她也没那么差,赶到片场时,正巧王玉茹从里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