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女郎如何知晓这等变故,只觉身子疲惫酸软,直接沉沉睡到了翌日天明才醒来。
窗外已是天光大亮,晏姝虽然已经醒来,但依旧趴在软枕上懒懒得不想起身,此刻只觉得浑身酸软地连胳膊都半分抬不起来。
昨夜实在太过疯狂。
晏姝此时回想那些画面都觉尤为耳热。
只因她昨夜说了要主动取悦于萧彧,后面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盥室、小榻、窗台、架子床。
真真是四处胡闹,水渍也弄的到处都是。
好在后面她尚存几分理智的时候,在那关键时刻握住他的帛伐之除,抬着那双水雾朦胧的眼求他今后放过青桃,萧彧深深皱眉,只能黑着脸和眸子点头应下,她方才允他进去。
此刻身侧的人早已无了踪影,晏姝不免心中松快了些。
如今的萧彧卸了那层伪装的温柔面皮,晏姝还当真不知如何该和他相处了。
前世极乐之宴斗兽场一事后,她便被锁在宝华殿,每日与萧彧的交流便是在榻上任他玩农,那时的她心中只有屈辱与恨意。
如今虽依旧要以色侍人,可晏姝的心里竟然看开不少。
毕竟上辈子她是直到极乐之宴那时才知晓了萧彧就是质子萧寻,且昔日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捧杀报复她。
那般温柔夫君的形象一夜坍塌,当时被呵护已久的晏姝自然是不能接受。
以至于后来的被囚金殿,晏姝一直都处在一个惊惧害怕而又十分不甘心的状态。
谁能骤然承受登高跌重的痛苦呢。
但是如今重来一世,或许是因为心中早已有了铺垫,对于此下的现状她倒不会像上一世那般歇斯底里,不甘又怨恨了。
毕竟她如今也凭借着这幅身子,保住了青桃一命,至少与上一世相比,此刻的处境竟倒还算可以了。
与其继续伤春悲秋,还不如趁早振作起来,兴许还能叫萧彧怜她一回,给她一条生路过活。
且晏姝就从昨夜看来,萧彧如今对她的的这幅身子确实是格外眷恋。
其实在前世,晏姝也能看的出来萧彧对她身子的留恋,不然也不会在她被囚时日日过来宠幸了。可晏姝前世那般悲愤心境,每次萧彧过来,她不是麻木不堪就是百般抗拒,哪里还会有什么其他欢愉。
总而言之,昨夜因她配合了一回,竟是意外地发现那般胡闹竟也不是那般难以接受。
前世晏姝认为这是折辱,便格外抗拒。可昨夜的情‘事与其说是折辱,倒不如说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只不过她和萧彧这对夫妻间并无爱意,唯有恨意罢了。
晏姝此时回想也颇觉奇怪,难道这世间男子都如此,纵然无爱,但只因美貌身躯合他心意,便能将那事做得如痴如醉吗?
毕竟昨夜萧彧可是连她纳除都甜适顺吻了,若真要说是折辱,那折辱的也是他了吧。
晏姝想着,薄薄的面皮上又起了一层热意。
还好萧彧没让她去甜稳他的纳除帛伐,不然可是杀了她,她也是做不到的。
昨夜那般用手替他可是已算是极限了。
此刻回想起那黏糊浓郁的石楠花,晏姝都觉得手心隐隐发烫。
好在女郎没胡思乱想多久,就听到青桃在外屋训斥人的动静。
听那吵嚷声,晏姝便立刻坐起身开了口:“青桃,发生何事了?”
听到自家公主的声音,青桃便立刻止住了话头,连忙应了声,瞪了一眼那两名婢女后便快步进了内屋。
晏姝已经随手撩开了帐幔,此刻见青桃进屋又将方才那话问了一次。
青桃闻言顿时有些支支吾吾,慌张遮掩道:“奴婢就是看那些宫人懒怠,便出口教训了几句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
晏姝如何不了解青桃,见她这幅模样便知她在说些假话。
其实晏姝也知道,前世她失宠被囚后,昔日里对她百般谄媚讨好的宫人的态度便陡然变了。
捧高踩低实在是常事,前世晏姝有多怒气,如今就有多不在乎。
毕竟在这后宫,在犯下大罪的姬妾宫里伺候,这辈子便甭想出头了。
晏姝其实也理解他们心中的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