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帐篷将五颜六色的野鸡毛扔给谭千月。
“这什么东西呀!”看着布包里的鸡毛,谭千月不解地看着江宴。
“来时趁没人在林子里做了一个小陷阱,过两天一去瞧还真的套到了野鸡,这野鸡毛颜色好看花花绿绿的,给你做个鸡毛掸子玩玩!”江宴洗洗手开始干活。
哪里是套的野鸡,分明是她用金币换的,不过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信了。
冬季天冷,吃点热热的炖菜最合适,那块炭火用没了,江宴很幸运的又兑出几个放着留用,一路到北地应该是够用了。
狗子今日得了一个大大的鸡腿,看的应红都瞪大了眼睛。
不管是不是它的功劳,干活了就该有奖励。
汤圆看着大大的鸡腿,当场就要在叫两声。
“嗷…………””刚张了张嘴,便被江宴一把按回去,又拿起鸡腿堵上它的嘴,不叫它接着喊叫。
“不许叫,再忍忍,到了新家以后就好了!”江宴严厉地看着它,汤圆虽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是大概知道不许叫的意思,跑去一边的草垫子上吃肉。
因为吕班头失踪一事,整个流放的队伍都静悄悄的,喧哗的没有,泡温泉的没有,夜里开点小灶的更没有,所有人都盼着明日早点赶路,离开这个鬼地方。
次日,又是一个阴天。
谭千月从温暖的睡袋里钻出啦,帐篷里不管什么时辰都是一片漆黑,她散着长发打开黑色的小袋子,用石头照亮。
一旁的江宴还在睡,往常她都是第一个先睡醒的,早早的就为她准备热水,许是这两日太累才睡的这般沉。
谭千月替她盖好被子,穿了棉衣棉裤,空气中很冷让刚刚睡醒的人瞬间清醒,她穿上自己的布袜子,再是厚厚的羊毛袜套,裹了一圈才塞进穿烂的鞋子里。
羊毛毡袜厚厚的,比那破烂的鞋子暖和多了,最后带着囚字灰扑扑的犯人统一外衫也要穿上,身上套了四五层任你是什么婀娜身段,通通都是圆滚滚的一个。
收拾好一切的谭千月,跪坐在一旁用手梳理着长发,长时间泡在温泉里头发洗的很透彻,这会摸着干爽光滑,蓬松的很舒服,真的不愿意梳成一个乱糟糟的单髻捂的严严实实像个上了年纪的嬷嬷。
她这花一般的年纪到了北地也不知是个什么光景,若是依旧要穿着这身囚服灰扑扑见人,还不如去剃光头发去做姑子,刚颓废地想着,垂眸便看到了江宴好看的面庞。
算了,当什么姑子呀,当了姑子非得让别人将她捡去不可。
“我开玩笑的,不当,不当姑子!”谭千月生怕老天听到她的碎碎念当真。
“不当什么?”江宴刚睁开眼,就看见谭千月跪坐在一旁,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梳到一半的长发根根分明的抖动着,莫名其妙的好笑。
谭千月见她醒了,回头千娇百媚的嫖了她一眼。
“不告诉你!”小声顽皮道。
今日要动身赶路,她也痛快的穿戴整齐,火速地热了三个馒头,灌满水囊。
外面的天蒙蒙亮,饿着肚子赶路实在是一种折磨。趁着其他人还没有动身,几人窝在帐篷里干吃了一个馒头。
虽然江宴每日都做饭,但也不是顿顿有肉吃,干啃窝窝头,白水就馒头的时候也很多,就这都强过了所有人。
包袱里的储备粮食见少,还得找机会再将包袱装满,这样才方便做饭。
天光大亮,所有人都开始收帐篷。
江宴又重复着收帐篷的这套活,草垫子,被子,睡袋,先铺车上,其次包袱,锅碗瓢盆,水囊,布袋子,汤圆全部放车上。
帐篷布从车子顶端盖下,将所有东西都藏起来,最后用木架子将帐篷牢牢地固定在推车上。
谭千月今日打算帮着一起拉车,温泉泡走了疲惫,又休息了两日,她的状态还不错。
“小姐,小姐,我来,我来就好!”应红是个没心没肺的性子,昨日吕班头的事,她也就在睡前恐慌了一下,之后便彻*底忘记了。
绳子套在特定留出的位置上,说是推车其实一直在拉着走,因为看起来像个没盖儿的箱子,所以体积不大,盖上帐篷布后更是乞丐的新家的一般,让人没有去探究的欲望。
既然不需要她,那么谭千月就跟在一旁,说实话她能跟上另外两个人的进度就很好了。
江宴其实不怎么需要应红帮忙的,这个车身没几斤的重量,都是车上一些杂物的重量。
队伍又开始出发了,一路上没有任何交谈的声音,全部都是踩到雪地上面嘎吱嘎吱的声音。
没了吕班头的“护送”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虽然面上压抑沉默,但犯人的心里肯定是开心的。
魏班头虽然也心狠手辣,好在他一般不出手,所有事情都是交代给吕班头在做。
如今只剩下几个亲近的小喽啰帮着维持秩序,与苗大人的官差放在一起,颇有种东风压倒西风的架势。
江宴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心情舒畅的很,拉车都更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