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荷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
谭千月看着成堆的麻毯,觉得这东西挡风不错,也算是个有用的。
“可我们没银子,连一个铜板都没有。”她无奈地摊手。
“没银子?这不要紧,不是有三个月的三百个铜板吗?你俩凑在一起六百个也勉强够了。”香兰管事说的轻松,就是想私吞三个月的工钱。
“这如何能行,我们也有东西要买!”苏荷急了。
谭千月觉察出这批残次品大概可以随几个管事随意处理,她其实是想要的,自己家里还漏着风呢!
她不缺钱,但是不能让管事看出她真实的想法。
“我们没银子,也不想买!”谭千月拉着脸倔犟道。
“不买也得买,否则明日便安排你们去剥麻,要知道大冬天去剥麻,手指都要冻掉。”二管事强硬道。
谭千月与苏荷二人没了声响,互相看了一眼,脸色都很难看。
“就这么说定了,这里的麻毯能抱多少拿多少,这要拿出去卖得一百文一张呢,便宜你们了!”二管事笑着看向二人。
“哼!”苏荷扭头便去拿毯子。
“多拿几张,盖屋子能用。”谭千月在她身后小声提醒道。
随后她也赶紧一张一张的扑在地上,厚厚的麻毯一个都有二三十斤重,她铺了一张又一张,足足十五张才停手,中间还卷了不少麻袋。
“拿这么多,好像你能背走一样!”二管事站在一旁看热闹。
谭千月不理她,自顾自的去找了一根麻绳,将所有麻毯卷成一个大大的圆柱用麻绳绑紧。
她心道谁要背着走呀,到处都是积雪拉着走就好了,最多外面一张不要了。
苏荷见她干的起劲,也跟着拿了十来张,不管做什么跟着干就对了。
“兰管事,这些东西我们得先拿走,不然回去晚了没地方放。”谭千月拉着东西就要往外走。
“哎?走什么走呀,你们活还没干完呢?”管事出声阻拦。
“可是我们没了三百个铜板,万一想不开吊死在县令的衙门里,县令会不会找管事过去问一问?”谭千月回头很认真地问道。
香兰管事一口气憋在里头没上来,还被新来的流犯威胁了。
“成,你们走吧,只许这一次!”管事沉这脸摆手。
谭千月拖着比她身体沉上三倍的麻毯往回走,麻绳勒着肩膀生疼,却依旧努力地往家走。
江宴不在她身边,她也会学着自己干活,北地生活本就艰苦,她不想将全部的重担全部压在江宴一个人身上。
两人费力地拉着二三百斤的东西,穿过三个街口终于看到了流放的大院。
“哎呦,千月,我不行了,我们这堆东西真的有用吧?”苏荷累到怀疑人生。
“别人用不上,我们拿来挡风呀!”谭千月管不了肩膀的疼,还小步小步的往家走。
“好吧,接着走!”苏荷咬咬牙,继续往前走。
手指带不带手套都一样,要冻掉了。
到了耳房的外墙,谭千月在一堆木材下面找到软梯,可是将梯子挂到木栓上也很费劲,这会她都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最后她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屋顶,叫苏荷将毯子卷着立起来,她蹲在屋顶一张一张往上抽。
厚厚的二十多张麻毯铺在屋顶,她有些担心屋顶的质量,不过看着还好石头结实的很。
做完这些事情,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僵硬了。
打开木门进里一瞧,帐篷与被子都叫江宴藏了起来,“家里”只剩下搭帐篷的木架子,铁锅与炭炉,炭炉里面还是空的。
“你要不要上来看看?”她朝下喊道。
“好,我也上去看看。”苏荷想搬家的心与日俱增,只是还没空出时间去找苗凤卿,得让她弄个板子才行,如今有了麻毯,就算弄不到木板,木材的框架总容易些吧?
攀着梯子,谭千月在上面拉着她,好不容易到了屋顶却还吃了一嘴的风。
两人一起躲进“木房子”里面避风,发现里面确实好了不少。
“天色不晚,我打算将这些麻毯都挂在四周,用麻绳绑在木板上,多绑上几处能结实些。”虽然又冷又累,但谭千月心中很高兴,回头让江宴找几根“房梁”将麻毯铺上去,屋顶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