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替你擦擦,然后好吃饭。”谭千月力道轻柔,认真的给江宴擦脸。
江宴……她真是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没有过这种待遇。
“可要娘子来喂你?”谭千月半蹲着身子,抬着下巴问她。
“不……不用……真不用。”说罢后,立刻自己端起了碗筷,大口吃着汤面,眼神时不时的瞟向大小姐,今日太不正常了,她无福消受。
下午,田喜带着田老二登门,江宴看到田老二那副尊荣,只能替她说一句命大,桑榆不在北地,让她躲过了好一顿胖揍。
“妹子,这件事是我田家对不住你,人我给你带来了,任你处置。这两只下蛋鸡你留下,家中也没什么好东西能拿来赔礼道歉,这两只鸡你一定要留下。”说话间,田喜肉眼可见的踌躇,眼里带着愧疚。
田家已经知道了江宴两刀能杀死老虎的事,都是一阵后怕,田老二更是躲在田喜身后,不敢抬头看江宴凌厉的眼神,感觉身上很冷,她没有老虎禁打。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打她,但再有下一次决不轻饶。”半晌,江宴还是没法在田喜面前打这个东西,她们初来乍到昨日谭千月已经闹了一回,过犹不及。
真想打她,也不能在人前,田家毕竟在松吉镇扎根两代人,真打狠了街坊邻居的风向怕是要变,况且泄出信素也不能说明她一定就是要对应红做什么,田家完全可以狡辩,眼下谭千月去闹一闹就刚刚好。
至于田老二的道歉,估计应红也懒得在看她。
“真的?妹子你这样让姐姐心里怪愧疚的。”田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刚来松吉镇你也帮了我不少忙,之前的事就算两清了,以后还是朋友。”江宴淡淡道。
“你还认我这个朋友就成,真的,对不住妹子了!”田喜搓着手,满脸歉意。
“好了,将人带走把,鸡我收下了。”
“好好好,我立刻将她带走,不给妹子碍眼。”说着将绑好的鸡塞进江宴的手里。
江宴也没矫情,将两只母鸡揪着腿倒立抓在手里。
看着两人走远才回了屋子里。
将两只母鸡关进倒座房,得有了鸡笼子才能将她们放进去养,不然就成了汤圆的小零食。
“她们走了?”谭千月探出脑袋向外看。
“走了,拿了两只鸡赔罪,还将田老二也带了过来,不过觉得应红并不想看见她就没叫她过来赔罪。”
“走了便走了吧,确实不想再多瞧她一看,怕昨日吃的东西都吐出来!”谭千月耸耸肩。
“以后,你们不要单独出去了,我会尽快找个体格健壮的婆子过来干粗活。”
“粗使婆子?可是我们能买下人吗?”她们现在是有罪之人啊。
“买自然是不行,做好人好事多养个闲人给口饭吃,这总没人管吧?”她只是找人给谭千月做伴,又不是要买卖丫鬟婆子,不签契书。
“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个人。”
“谁?”江宴挑眉转身。
“就是善云她娘,她一个人养活两个孩子,虽然泼辣但在那里也受人欺负。”谭千月想起了上次同车的寡妇,她还有两个面黄肌瘦的孩子。
虽说人确实尖锐了一点,可她能对谭千月出声相助也是个爽利人。
“既然你与她有眼缘,那我就去与她说说,叫她过来帮帮忙,管吃管住在给半两月例,不签卖身契。”
“我看可行。”谭千月抬头,扶上江宴的胳膊,漂亮的眸子里全是开心。
三日后,江宴找了赵官差将那娘三要过来,说是家里的媳妇最近总是闯祸,需要找个力气大的婆子白天看着她,正好与那大姐相熟,花了顿酒钱将一大两小赎了出来。
赵官差对江宴很是同情,家里有个不省心的媳妇在外做事都不放心,不过叫人搬出去却不用盖房子就省事许多,他一个小小的差头就能说了算。
就这样,江宴便把刘芳母女三人给接了回来。
当三人看到新盖的大房子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们以后就是要住在这里了吗?
刘芳眼里都带上了泪花,孩子们用于不用挤在臭烘烘的屋子里了。
“先进去吧,是我家娘子记得刘大姐是个心善之人,想着家中缺人手便请大姐过来帮忙!”江宴在赵官差那里将谭千月造谣成了一个精神病,在刘大姐面前却要给媳妇贴金。
“是小姐心善,还记得我的不容易,虽然没有买卖契约,可我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东家就请放心好了。”刘芳忙着表态,供吃供住月月还有半两银子拿,只从听了这个消息后,她夜里一直兴奋的没睡好过,直到母女三人被接了出来才算心落地。
中间不敢走漏一点风声,怕被人截胡。
要知道她将手指磨破,也才挣得一百个铜板,这一下子涨了五倍她孩子的吃穿用度就都够了,更何况供吃供住定能存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