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不会背叛主子的,对吧?”看出金媚儿的踌躇,林如玉眸子中带着探究。
“妹妹说的哪里话,我自然是听主子的安排。”
“我想也是,毕竟姐姐对主子也有一番情谊。”林如玉话中有话,有恃无恐的深深看了金媚儿一眼。
金媚儿扯扯嘴角。
“自然是有情分的。”金媚儿与她对视,眸子里带着释然。
“那……妹妹就告辞了,预祝姐姐一切顺利。”林如玉笑着颔首,被下人扶着出了县衙的后门。
“妹妹慢走。”金媚儿神色如常,可那双笑盈盈的眸子却慢慢变冷。
晌午过后,严大人从前院回来与金媚儿一起用膳。
“娘子,今日吃什么?”严素脱了一袭绿色的官袍,换上一件月白色长衫,净手后坐到圆桌前,神色和煦的看着金媚儿。
脱了官服的她,一身持重严肃的性子似乎也留在了大堂,与自己娘子在一起相处温润儒雅了不少。
金媚儿定定的看着她,脑子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哦……今日厨房买了新鲜的五花肉与水豆腐,做了扣肉与豆腐汤,还有一道抄白菜。”金媚儿吩咐下人去上菜。
“听说今日有人来寻你?可是亲朋?”严素没看到客人在哪里。
“是从前一起共事的姐妹,成亲的时候有事耽误了,这才想着过来补一份贺礼。”金媚儿略微拘谨,没了往日的随性。
“这会怎么不见客人在?”严素理了理衣袖,靠坐在椅子上。
“她怀着孕,住在旁人家里不习惯,趁着天色尚早便回去了。”金媚儿也在对面坐下。
用膳的时候二人交谈不多,可金媚儿心中压着一块大石头,怎么也吃不下太多。
“不舒服吗?瞧你脸色不大对。”严素抬头,舒展的眉头凑了凑。
“没有,只是响起过去的一些趣事,有些无聊罢了。”金媚儿佯装着兴趣缺缺的样子。
“哦?无趣吗,看来是我的不是,这两日确实忙了点,不过明日便能闲下来,我带你出去转转吧,想来你从前过惯了热闹,冷不防闲下来确实会枯燥。”严大人伸过手臂,用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示意金媚儿将手放上来。
金媚儿垂眸娇羞地笑笑:“多谢大人。”
“你我本就是一家人,何谈谢字。”严大人握着她的手,不轻不重的攥着。
金媚儿与她握着手,心中五味杂陈,若真的给主子通风报信,日后大量的金矿被偷偷运走,等到东窗事发那一天,朝廷定会追究她的责任吧。
金媚儿头垂的又低了些。
北地的秋天很短,刚刚忙完园子里的菜,天气变冷了下来。
夜里,点着烛火,江宴与谭千月对坐在一起嗑瓜子,背上披着毛线外搭,脚上盖着棉毯子。
汤圆趴在脚边。
昏黄的灯光下,两人像仓鼠一样“咔嚓咔嚓”的磕着。
“这三个月我与苏荷织了不少毛线衣裙,明日想拿出换点银子。”谭千月
“我家娘子怎么会缺银子?”江宴有点惊讶。
“倒不是缺银子,就是想出去看看,等到天彻底冷了就没办法出门了。”谭千月有自己的打算,她还惦记着姨母的事。
“你陪我一起?”
“嗯,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江宴点头。
谭千月伸手勾住江宴的脖子,在脸颊上吻了一下,笑的灿烂。
次日,她打开小木箱子,将三个月劳动成果拿出来。
蓝白带花纹连帽斗篷,红白带花纹连帽斗篷,各一件,用兔毛缝的帽子边,缓和又漂亮。
红色,白色,到腰间的麦穗花纹圆领貂毛的小斗篷两件。
亮黄色,暗红色,浅蓝色,丁香紫,四种颜色的坎肩,大的四个,小的四个,用了勾线的手法,用线少,花样漂亮,长的到大腿,短的到腰上,对襟开衫。
彩色的毛线包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