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在时倒囤了一个小山包似的柴火,可眼下人走了江家就只能买柴火烧,谭千月大手一挥,就连煤炭都买的足足的,生怕江宴往林子里跑一样。
茅房也有人定期过来清理,挨家挨户捡了肥料留作来年开春用。
离过年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连汤圆都抽条了,渐渐有了一头狼该有的样子,因为雪白的毛发,秀气的长相,院子里的孩子们并不害怕它,反而都喜欢亲近它。
而汤圆刚刚满月的时候就被江宴捡走了,身上还看不出狼的野性,反倒是通几分人性,灵巧的很,有吃有玩的日子过得更是不错。
“小梅小晚,白日里无事可做的时候,便将这些毛线都织成外披,围巾,短褂,坎肩,具体的花样子我们再一起商量。”谭千月将那间带火炕的厢房空了出来,今后在这边干活也暖和。
“若是人手不够用,我也可以叫来隔壁家的姐姐过来帮忙?”谭千月看向二人询问道。
小晚眼睛转了转,忙道:“不用,不用的东家,我与姐姐两个人能行,一定干的又好又漂亮。”
看了一圈,这江家除了做饭基本就没有其它的活计了,就连做饭也轮不到她二人,若是连织毛线的活都被人分走,那她们姐妹两个还能干什么?岂不是里回家不远了,小梅警觉地抢答。
“真不用?毛线还有很多,怕是要干一个冬天呢。”谭千月勾起唇角笑笑,这个小晚看着很聪明的样子,但那点聪明都长在了脸上,有意思的紧。
“我们能行,放心吧东家。”小晚再三保证。
“那成,我们慢慢干,就不再找其它人了。”谭千月点头。
阿樱与大丫二丫在院子里丢沙袋,拳头大小的布口袋里面装着滑溜溜的黄米,三个人玩刚刚好,阿樱冻的小脸通红,依旧兴奋的跑着跳着。
谭千月摇摇头刚要回屋子,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咚。”
“谁呀?”芳姑姑大大的嗓门从屋内传出。*
“阿樱,先回屋子里去。”谭千月冲着表妹使了一个眼色,后者麻利的躲回了屋子里,阿樱不怕出门,但主动过来找的也得留个心眼。
“这里是江家吗?那个卖麻辣涮串的江家?”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粗矿的声音。
谭千月拉着阿樱进屋,去找江宴。
“怎么了?”江宴见谭千月在拉自己的衣角。
“门外来了一个男人,说是找卖涮串的江家。”谭千月好看的秀眉微蹙。
“没事,我去看看。”江宴说着便走去大门。
“二位是?”江宴不认识。
“江姑娘,我们是兵营那边的人,是这样的,小沈大人近来吃什么都没胃口,偶然提起江姑娘做的麻辣涮串到是很合她的胃口,便想着能不能让江姑娘再过去一次,这次专给小沈大人自己做些便成,价钱好商量,这路上艰难还是按照二十两算都可。”
五大三粗的男子,说话倒是条理清晰,江宴一下子便听明白了,那个小沈大人也不知是病了,还是馋了,总之要她去做好吃的。
“二位且先在这边坐坐,我去与娘子商量商量就过来回话。”
“嗯,好。”
“什么?要去兵营卖涮串?”谭千月是有些不愿意的,天寒地冻的叫人走那么远,赶三个时辰的骡车,不得给江宴冻坏了?谁稀罕她那二十两银子。
“都找上门来了,不大可能让人家白跑一趟,哎,大不了我在那边多待两天,多坑她点银子。”别看男子说的客气,若是江宴直接拒绝,怕就不是现在这种好脸色了。
“这什么天气,多遭罪呀!”谭千月扭过身不高兴。
“我带着周舟去,两人换着赶车就好很多。”江宴讨好的去亲她。
识时务者为俊杰,就她们眼下这个身份拿什么拒绝人家。
“表姐,江姐姐要干什么去?”阿樱探出脑袋打岔。
“江姐姐要去做生意。”
“那能带上我吗?我也想出去瞧瞧,自打我到了这边还没有出去看看过。”阿樱有些跃跃欲试的兴奋。
谭千月头更疼了,怎么还有来捣乱的,她求助似的看向江宴。
“我觉得带她出去放放风也好。”一味地躲着也不是事,阿樱早晚都要回去,有机会去兵营那边转转也是长见识。
谭千月听闻后更是两眼一黑……。
江宴回复那二人后,便开始准备东西,一样一样东西开始往车上搬,阿樱更是被谭千月收拾的连亲娘都认不出。
蹦蹦跳跳地上了江宴的骡车,除了涮串的炉子,青菜,肉菜,江宴还带了两层大棉被铺在车板上,出发前周舟正好赶得及上车,江宴捂的严实在前面赶车,阿樱与周舟躲进棉被里,窝在炉子旁,任凭北风像刀片一样刮到脸颊上,依旧兴致勃勃的看着两旁倒走的树木。
“阿樱,到了那边你就装哑巴,不要话多,更不要与其它人争执,若是起了冲突可不是闹着玩的。”路上江宴提醒着阿樱,阿樱吃了一路的亏也知道收敛些说话做事。
“嗯,我一定听话。”阿樱高兴的点头,军营啊,她还没去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