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一盆火炭烧得正旺,屋内被烤得暖烘烘的,椅子上还搭着一件黑色的裘皮大衣,等他坐下之后,整个人就像是被大衣裹住了。
另一处厢房,黄秋云的住处,外头竟比屋内还暖和一点。
青鸢在屋内来回地走,气愤不已,发出了一身汗。黄秋云身上披着一件浅色的裘皮大衣,手上拿着一卷书坐在圆桌边。
“你再这样走,一会可就头晕了,来歇一会。”
黄秋云抽出张圆凳。
青鸢正在气头上,也不去想那合不合礼节了,一屁股坐在圆凳上。
“夫人这房朝北,本来就冷!他们送来的这点炭火哪够用啊!”
修长的指节翻动下一页,黄秋云浅浅一笑。
“还没等到取炭火的时候,西源就遇到这一遭,能还有些去年的碳能用,就已是万幸了。再说现在县署人多,这些碳不够分自然是正常。”
青鸢撅着嘴,依旧忿忿不平。
“可您是夫人欸!县令爷又不是不知道夫人身体不好。”
黄秋云放下手中书卷,眼中有些惆怅。
“青鸢,很多事情你不明白。黄家不在的那一天,我就是个连草芥都不如的人了。”
“夫人……”
青鸢正为自己说错话而不安,黄秋云笑眯眯的看向她。
“是不是快到喝药的时候了?”
“啊!是!”
青鸢连忙从椅子上起来,匆匆忙忙的准备去后厨煎药,临出门前还有些犹疑。
“夫人,这是最后一副药了……”
黄秋云只是点了点头。
“去吧。”
青鸢出门的时候非常注意,尽量不让外头的寒风进屋,小心的关好了门。
黄秋云又怎会不知这最后一副药意味着什么,西源这情况再想找大夫难如登天。她想到了祁姜,不知道那个跟小妹相似的姑娘,她还好吗?
“祁姜妹妹,想什么呢?”
二娘的一声叫唤,打断了祁姜的思绪,猛地起身。
“二娘。”
“如今咱在同一屋檐下,也是共患难了,妹妹再如此生分,我可要生气了哟。”
祁姜看到二娘的眼神,又赶紧改口。
“姐姐。”
二娘的手在祁姜肩上轻轻一按,祁姜顺势坐回在了椅子上。
“我在想师父在外面是否安好,要是他在,这疫病或许有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