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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6页)

赵只今和蒋大佑都露出遗憾却又理应如此的神情,来雪捕捉到此,轻笑一声,“高考大过天,也不知道这怎么就成了条铁律。”

*

放之全国,高考都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同时,也是许多人终其一生无法摆脱的梦魇,或因为这其中承受的压力巨大,或因为结果不尽如人意……于来雪而言,高考则是平地而起的山海,横亘在她与她的至亲之间,成为了难以逾越的遗憾。

“大概在我高考前半年多,我阿嬷检查出肺癌晚期,医生判定已无治疗的意义,但我妈却选择了瞒下这个消息,骗我说阿嬷回老家泉州小住,顺便跟自己的兄弟姐妹聚一聚,不仅如此,她当时因为申请到了访问学者去了美国,也没能陪伴在阿嬷的左右”来雪的声音平静,内心却是波澜壮阔,只要想起当时身处病痛中的阿嬷,连双可以握住的手都没有,她就难过的不能自已。

赵只今看着来雪怨艾十足的模样,又想起她面对前些天找上门来的母亲的冷漠,心中多了几分了然。但其实能与人淡定说之的怨与愁从来只是冰山一角,这么些年,来雪还尚未与自己、与母亲达成一丝一毫的和解,许多记忆只叫她战栗。

她没说的是,她前十八年的人生,都像是母亲的提线木偶,一举一动是在她的掌控之下,没有丁点儿的自由度,发型要光滑整洁束成利落的马尾并露出额头,校服要穿得利整拉链得随时拉起不可敞胸露怀,作业本要漂亮成绩单更要漂亮。

而阿嬷则是来雪密不透风人生里难得自由的呼吸,每个周六或周末,她会以带她去图书馆的名义在城市中各个有趣的角落里‘探险’,有时是充满烟火气的菜市场,有时是能让她无限放飞的游乐场,有时则是可以眺望见整座城市的鼓山……

来雪以为,如果没有阿嬷,她大概根本支撑不过高中,有时玩到尽兴时,她会不解的问阿嬷,“你是我妈妈的妈妈,为什么你们一点不像,再者你怎么就不能管一管她,叫她不要再对我进行这样的高压教育了。”

阿嬷的回答却是,“每个人都有自己做父母的方式,这种方式没办法遗传,遗传了也不一定真的适合另一个孩子。我无权干涉你母亲对你的教育方式,也不能替你做沟通做反抗。再者,有时为了反抗而反抗其实最得不偿失,不如你再耐心等等,等到你大一些,有了更独立也更成熟的思维,并且也具备了为自己选择买单的能力时,再去向你的妈妈纠正你认为不妥的地方。”

但事实证明,有时为了反抗而反抗得不偿失,但不反抗,则会迎来更大的绝望,来雪忍着哽咽,却丝毫不掩饰对母亲的厌恶,“她说是不想影响我高考发挥,呵,虚伪,她只是怕我砸了她学霸妈妈的招牌,她剥夺了我最起码的知情权,甚至……让我没能见上姥姥最后一面。高考前,姥姥答应我说会回福州,但因为当时她状态实在太差,我妈便编造了她腿扭到不方便行动的谎言……”

说到此,来雪又想起高考后等在校园外一脸哀默的父亲,上牙忍不住咬着下牙,恨恨道:“我恨她。”

*

来雪的情绪从来不很分明,眼下的真情流露更像是情绪压抑久了的一次爆破,赵只今没忍住上前摸了摸她的头,道:“麻擦麻擦毛,不难过了!”

来雪自认失态了,往后躲了躲,想尽可能的从这情绪里抽离出来。

“少来,肉麻。”

她这么说,赵只今却更进一步,直接抱住了来雪,“肉麻就是我,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蒋大佑看着这亲密抱在一起的人,也象征性的展开了怀抱,表示,“身为一个极具男德的高质量人夫,我也象征性的给你们一个拥抱吧。”

说完,他上前,隔着半米远装模作样地做拥抱状,来雪和赵只今则仍表现嫌弃,“快别,我们可承受不来,你的拥抱还是用在追妻火葬场的路上吧。”

蒋大佑签署了离婚协议书,却不代表真的放弃了这段感情,他心底确实又要追回陈蓦的计划,所以认为这说法很不吉利,“什么追妻火葬场,追妻花路还差不多!”

“快别这么乐观,我怕你到时候哭到站不起来。”

“你不懂,追妻的路再苦都是花路。”

“真是有点……还是你肉麻些!”

……

三人开始在互相调侃中乱作一团,动静愈发的大,引得巡查的护士不满,叩门进来叫他们安静一些,“单人病房也请注意秩序,走廊里你们的说话声不要太清楚。”

赵只今、来雪、蒋大佑闻声立马像被提溜到走廊外罚站的小学生一般,声音小了许多,小动作却不断。

“话说……我们还是继续干陪诊吧。”安静中,赵只今喁喁细语的说,用微小的声音点燃了她心里的星星之火,

来雪跟蒋大佑都没立马回应她的提议,只看着她。

赵只今忍着被注视的别扭,又说:“因为原生家庭而无法正常工作的我们,总得先找点事做不是?”

“你原生家庭不挺幸福?”蒋大佑提出疑问。

赵只今愣了下,蓦地感到恍惚,所谓谎言说久了,便会错把其当真相,而解开一个谎言的工程量亦是不小,从心理建设到背景回溯,再到动机说明和情感剖析……

而此时的赵只今,甚至已经有些记不清当时的她为何要把自己描述成一个生长在中产家庭父母恩爱从小到大都没什么特别烦恼的幸运儿了。也许是在得知蒋大佑和来雪出身都很不错的时候,又或是在不想让他们洞见自己对金钱近乎病态的渴望的时候。

总之,赵只今说了谎,她的家庭没那么幸福,她也不那么快乐。而现在,在得知了来雪和蒋大佑‘不务正业’背后的深意后,她更没办法坦白了,他们带着爱,载着美好,可她有关事业的选择,却是嫉妒和不甘在作祟。

“但我也没办法正常工作啊,一来我找不到正常的工作,二来我就没正常的工作过,三来我也想试试做能让我感到快乐的事情……”赵只今顿了顿后,又补充,“近来好几个人都说我很适合做陪诊,我很开心,也挺有成就感。”

045这时代、这世界都没有正常可言,我们又何必循规蹈矩

这是意义重大的奇妙之夜,因此,既可以不拘小节,也可以大事不拘。

第二天,来雪在头疼欲裂中从地毯上爬起来,身体也是酸痛,再望一眼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鸠占鹊巢的赵只今,上前,狠狠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赵只今正睡得正沉,重压之下,不由发出一声嚎叫。

“救……救命……”她伸出手胳膊做求救状。

来雪又不苟言笑的按住了她的胳膊,道:“你就是个妖孽,我就不该收留你!”

“大师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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