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步步紧逼,沈眠枝蹙眉缓缓的往后退去,脚底的白玉池有些滑。
“啊!”她整个人往后倒去,谢砚之揽着她的腰,同她一起跌入水中。
她慌张的抱住谢砚之的腰,两次落水,她实在害怕这样的场景。
谢砚之抿着唇,见沈眠枝面色发白,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他长臂一捞将她紧紧的圈在自己的怀中,眉色之间挂着心疼。
“别怕。”
看着这两个字的口型,沈眠枝心底划过一丝异样,如同濒死的人看见救命的稻草。
她被谢砚之带到池子岸边,湿透的墨发紧紧的贴着侧脸,她不断的咳着,狼狈不堪。
身侧的男人,将她抱在怀中,小心翼翼的拍打着她的后背。
“清荷,去请大夫。”
他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去,不自觉间染上了几分着急。
沈眠枝垂着眼,她知道,过这一关的机会来了。
“砚之砚之哥哥往日的种种都是枝枝不好。”仰着惨白的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她的指尖发颤,却努力的攥着他手:“枝枝不愿为砚之哥哥的妾,我想成为你的妻。”
谢砚之才不会让她成为他的妻子,她这样说无非是拖延时间,先稳住他。
而眼前的人却神色复杂的看着她,谢砚之将她抱起来,一步步朝一旁的内室走去。
枝枝说,想成为他的妻子,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排斥,心里甚至有些愉悦。
可枝枝如何能成为他的妻子呢?从前他从未细细的想过,如今她的这句话却落在他的心底。
见谢砚之不说话,沈眠枝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这关是过了。
她颤抖着身子缩在他的怀中,好不可怜。
清荷带着大夫很快过来了,大夫看过之后,开了些压惊的药:“小姐身子无恙,只是受了些惊吓。”
清荷忍不住朝外面的浴池看去,这浴池中间的深度不过三尺,两人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
喝下药后,沈眠枝靠在谢砚之的怀中,眼皮渐渐沉了下去。
她的手攥着谢砚之的手,神色不安,苍白的唇不断的喃喃低语:“砚之”
早间,谢砚之上完朝同路时坐在马车里。
“怎么才能让枝枝,成为我的妻子?”
“咳咳——”路时嘴里含着糕点被谢砚之吓了一跳,“你你你,你说什么?!”
谢砚之在想什么,沈眠枝是罪臣之女怎么可能成为世子妃。
沈眠枝当年的事还是他帮谢砚之办的,其中的缘由他也是知道一些。
路时咽下糕点搓了搓手,抓着谢砚之的肩膀:“你疯了?我知道她对于你来说不一般,但是她的身份不能放在明面上,你实在喜欢给她个贵妾的名分好生娇养着便是。”
谢砚之神情清冷,语气淡然:“但是她不愿意嫁给我为妾,她想做我的妻子。”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谢砚之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路时狐疑的看着他,揉了揉眼睛,他是不是看错了,怎么看谢砚之还挺高兴的。
“你想办法,在查一查当年沈家的事。”谢砚之手中把玩着垂在腰间的香囊。
“你要为了她给沈家翻案?”路时震惊的张大了嘴巴,“你真是疯了,这件事做不好命都会交代出去。”
路时正准备在开口劝道,对上谢砚之冰冷的目光,他抓了抓耳朵:“行行行。”
马车外的道路上,站着一女子,她戴着帷幕匆匆走进一侧的客栈。
“姑娘是吃饭还是住宿?”掌柜的笑着迎了上来。
杏桃站在沈眠枝的身边,低声说道:“江家。”
掌柜心下了然,连忙带着沈眠枝去了二楼。
屋内的男子坐在躺椅上,手中端着花生,有一颗没一颗的往自己的嘴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