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话,沈眠枝倒茶的手一顿,她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
“大房胆敢伤害二爷,落此下场是咎由自取,砚之哥哥仁善不曾取他们的性命。”
身侧传来嗤笑,谢砚之拿走她手中的茶壶,拉过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怀中。
“枝枝聪慧,不会看不出其中的意思。”
沈眠枝眨了眨眼睛,不解的看向他。
谢砚之的手缓缓的抚上她的腰将她扣坐在自己身上:“大房的账,我帮你算完了。”
沈眠枝紧紧的盯着谢砚之的眼睛,她心中发紧,所以她的猜测是真的,这一出是给她看的。
她的嗓子有些干涩:“砚之哥哥,是什么意思?”
“参与其中的,还有谢林冉,谢林雨”他面无表情的念出一个个名字。
沈眠枝的脑子快速的思考着,林雨什么也没有做,若是他在真的怪罪林雨,三夫人又怎么会拿到掌家权,林冉又是他的妹妹
所以谢砚之在吓唬她。
“当初我和大姐姐一同落水,大夫人不愿意嫁大姐姐,唤了我去想把我嫁过去。”沈眠枝歪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枝枝没有起别的心思,本是不愿,可他们说若是不愿意就把我嫁给大爷的门生。”
谢砚之捏着她的耳垂轻轻的摩挲着:“这么说来,枝枝当时嫁过去还是勉为其难了?”
沈眠枝愧疚的往他怀里钻了钻,耳垂脱离了他的手,她舒服多了:“当时枝枝被蒙了心,以为嫁过去就可以做当家主母。”
埋在怀中的眼睛转了转,她的声音闷闷的从谢砚之的胸腔中传来:“那日说的话,都是气话。还请砚之哥哥大人有大量,饶了枝枝。”
谢砚之被她勾的心痒,他缓缓的抬起她的头,充满压迫感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沈眠枝仰着小脸,一双澄澈后悔委屈的眼睛撞进他的视线中。
“下次,不许这样了。”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他就知道设想的惩罚将统统不复存在。
他做局给她看,他要威胁她,要让她知道她这辈子也逃不掉。
谢砚之甚至想过,将沈眠枝锁进松竹院,给她打造一副金锁,一辈子锁着她。
可看见她这般灵动的眼睛,他的心中忽然生出几分不舍。
见谢砚之眼中的阴霾散去,沈眠枝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颌。
这些日子,她继续装乖卖巧,做回昔日的沈眠枝,但是当日的事,就像一根刺插在两人的中间,她知道总有一天谢砚之会动这根刺。
大房已经倒台了,为了保住自己,索性全推到大房的头上。
她笑的乖巧:“砚之哥哥,真好。”
没有下次了,下次她会彻彻底底的离开他。
“殿下,您不可以不要月儿。”
谢林月跪在夏怀瑾的脚边,苦苦哀求。
大房失势,外人可能不清楚,但作为姻亲的夏怀瑾得到消息后,就去了皇后宫中。
作为周太傅之女,又位正中宫,她的儿子是最有希望坐上太子之位的。
“滚开。”夏怀瑾一脚踹开她,满脸不耐烦的走到皇后身边,“母后!谢林月已经没用了,儿臣不愿娶她为皇妃。”
皇后手中捻过佛珠,神色冷厉:“但谢林月是为了救你,这事若是闹到你父皇面前,你怎么收场?”
谢林月连忙爬到皇后身前,她的头发散乱,额头磕出血来:“娘娘,娘娘我是为了救二皇子,不能退婚啊。谢家掌家的是三房,可她只是庶出,只要”
“掌家的是三房?为何不是谢砚之的母亲?”皇后倪眼看向她,难不成谢砚之和他的母亲不睦?
谢林月就像抓住稻草一般,像倒豆子一样吐了出来:“谢砚之对二夫人不算亲近,甚至顶撞过二夫人将人给气晕了”
皇后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鎏金护甲,她的护甲划过谢林月的脸,细小的血珠往外冒。
谢林月任由脸上的血珠落下来,丝毫不敢动弹。
“地上凉,月儿快些起来。”皇后笑着开口,身侧的嬷嬷连忙将谢林月扶了起来。
夏怀瑾气冲冲的走到皇后面前:“母后!您这是什么意思?”
“说到底,月儿是你的救命恩人,又是谢砚之的妹妹,是谢家人。怀瑾不该如此无礼。”皇后起身,走到夏怀瑾身侧,压低了声音,“事成了,杀了便是。”
夏怀瑾虽然还是心有不满,到底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