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很快就将方才的事情抛之脑后,继续干活。
时间过得飞快,太阳落山前,工人挨个领了工钱,拿着工具结伴离去。
无执以300的价格将那部屏幕破碎,就差报废的手机买了下来。
“哐当——”
后院的木门被工人们匆忙关上,庭院里,只剩无执和不知何时已凝立于梧桐树下的玄黑身影。
“你买这废品作甚。”
谢泽卿语气不太好,暗金色的凤眼,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那唱戏的鬼东西,趁着朕驱散它那点脂粉气的时候,跑了。”
无执置若罔闻。
他走到石桌旁坐下,将碎裂的手机放在桌上,用指尖轻巧一撬,揭开手机松动的后盖。
“区区一个鬼伶,也敢在朕的疆域内勾魂夺魄!”
“若非顾忌那几个凡人的三魂七魄,朕刚才便叫它知晓何为帝王之怒!”
无执的注意力,全在手机内部精密的结构上。
他的目光定格。在电池与卡槽的缝隙间,夹着一小片被折叠得方方正正泛黄的纸。
谢泽卿注意到,瞬间飘至无执身后,俯身来看,阴冷的气息拂过无执的耳廓。
“此乃何物?”
无执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将那张薄脆的纸片捻出,轻轻展开。
纸张的边缘已经磨损,脆弱得一碰即碎。
一张戏票。
一张来自过去的,印刷着繁体字的戏票。
【兰若大剧院】
五个字,带着陈旧墨香。
票券下方,还有一行娟秀的小字。
“一曲《游园惊梦》,赠与有缘人。”
“故弄玄虚。”
谢泽卿语气里满是不屑,但那双金瞳却微微眯起。
“兰若……这名字,听着便不吉利。”
无执合上眼,将戏票放置鼻前细细闻了闻。
戏票上残留的气息,并非房梁上阴煞锁魂钉的怨毒与狠戾。
“这只鬼伶,不是十年之前布下咒印的真凶。”
无执睁开眼,琉璃眸中清明一片,洗尽了所有迷惘。
“它只是一个信使。”
无执将那张诡异的戏票收好,拿出了自己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