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藤园事件的阴影,苏樨在珍宝轩的日子还是很快乐的。因为宋临墨为了哄她开心天天想方设法带她吃喝玩乐,还没有人严格地盯着她学写字。
姬玉衡给她安排了保镖贴身保护。
苏樨见到松月心很是惊喜,“月心姐!你竟然还在京城!”
松月心道:“是,我和莫非没有跟杨大人回乡,莫非因为不受管教被革职。我们在京城小住了这段日子,原本我还想在京城开个豆腐店的,豆腐店还没开起来,没成想盘缠花了个精光。昨日公子找到我,说你需要人贴身保护,我和莫非便来了。”
苏樨往松月心身后瞧了瞧,果真看见了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莫非。“上次的事还没来得及感谢月心姐和莫大哥呢。”
松月心道:“姑娘不必言谢,保护姑娘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在珍宝轩闲着没事,苏樨开始跟在宋临墨身后学习珠宝首饰知识,刚巧看到一个翡翠玉如意,她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手袋,问道:“我之前戴的镯子是算什么档次?”
宋临墨指了指那一盘珍珠玉簪和东珠耳环,“能买十盘吧!”
苏樨怒道:“他跟我说不值钱!”
姬玉衡和应紫荆兄妹来访时,苏樨正在柜台前跟宋临墨愤愤不平地吐槽,“他也太能忽悠人了,说这桌子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还说不信你去找个当铺问问,我还信了他的邪!”
“这不是欺负我读书少见识少吗?我要是知道这玩意儿这么贵,就不会天天戴着了!说到底,镯子丢了都是他的错!”
宋临墨看向苏樨背后的几个人,使劲绷住了一本正经的表情。
苏樨又问道:“那一盘是二百两?那镯子得两千!宋临墨,在你这当小厮一个月几钱?”
“一两银子。”
苏樨眯着眼算,“一年十二两,两千两银子我得还,一百六十六年!一人在这年代撑死了活八十年,我要那么不吃不喝活两辈子,八十岁牙齿掉光了都还在给你当牛马。”
宋临墨称赞道:“你这算的真快。”
苏樨一脸苦恼,“我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樨樨。”姬玉衡唤道。
苏樨“呀”了一声,回头看去,心虚地不去看自家小哥哥:“紫荆姐姐,应大哥,你们来了。”
应紫苏自不用说,一人光彩蓬荜生辉;应紫苏又穿上了自己遍是脏污像霉菌的外袍,倒是头发梳过了的。
宋临墨领着他们上了二楼的茶室,给他们几个沏茶。
上楼时,应紫苏就走在苏樨的前头,苏樨还趁机仔细研究了一下应紫苏破破烂烂的外袍,发现他外袍上的“霉菌”是颜料溅的。
苏樨因在珍宝轩坐了一天,没有再坐下,只站在了姬玉衡的座位旁边。
应紫苏好一顿唉声叹气。
“应大哥怎么了?”苏樨疑惑地看向应紫荆。
“大哥要娶刘小姐了。”
“诶?”
应紫苏摇头,“我是家里最没出息的那个,至今现在未成家立业,也只能在这关头为应府做点贡献。樨樨,我成亲之时你一定要来喝喜酒啊!”
苏樨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答应才能不伤害应紫苏已经破碎的心灵了。
应紫荆道:“我却是听说刘小姐借玉衡是我爹养子一说,想要玉衡娶她为妻的。那刘大人还真有此意,被我爹当场驳斥了回去。”
苏樨突然对刘芳景去藤园的目的有了一个很令人胆寒的猜测,但毕竟人家是受害者,她再去做恶意猜测就有点不太道德了。
但从这件事来看,刘芳景绝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后兴许应紫苏这边要闹得鸡飞狗跳了。
姬玉衡瞧瞧握住了她纤细的手,十指紧握,又松开,仿佛她的手是多稀罕的玩意儿一样把玩着。
“那应大哥以后怎么办?”苏樨背着手,任由姬玉衡玩着。
应紫苏皱着鼻子道:“我自是没什么。应府也不缺她一口吃的。只不过多了一个人,肯定麻烦!”
应紫荆解释道:“我大哥醉心于奇珍异草,沉迷于作画,每日睡在画室,都是樨樨上次见的那疯子样,不喜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