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母亲,不再是那个需要他仰望、敬畏的女皇,而是一个散发着惊人雌性魅力活色生香的绝色尤物。
他几乎是瞬间就感到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反应,脸颊烧得通红,下意识地想移开视线,却又像被磁石吸住般无法动弹。
他慌忙低下头,刚刚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肉棒再次高高翘起,他微微弓起身子,试图掩饰身体的异样,但急促的呼吸和微微泛红的耳根还是出卖了他。
克莱蒙梭显然察觉到了儿子的异样。
她那双微眯的凤眸倏地睁开,玫瑰粉色的瞳仁在朦胧光线下闪过一丝极快的讶异,随即化为一种了然,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几乎属于女性本能的羞赧。
她确实疏忽了,在已然成年的儿子面前,展现出如此……私密而缺乏防备的一面。
但她是克莱蒙梭,维希的执掌者。那瞬间的失态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微不可见的涟漪,便迅速恢复了深不见底的平静。
她并未惊慌失措地遮掩,亦未流露出任何愠怒,只是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轻轻抬手,将睡袍的领口象征性地拢了拢——尽管那动作对于现状的改变微乎其微,但姿态本身,已足够维持她身为女皇和母亲的威严。
她伸出另一只纤纤玉手,指尖涂着暗红色的蔻丹,优雅地端起旁边矮几上盛着琥珀色酒液的水晶杯,送到唇边浅浅抿了一口。
略微低哑而磁性的声音打破了室内几乎凝滞的尴尬,相当平静,仿佛刚才那足以令任何男性血脉偾张的画面从未发生:
“我的孩儿,快过来。”
加布里埃尔如蒙大赦,赶紧在稍远一点的沙发上坐下,双腿并拢,努力平复着躁动的心绪。“母亲,您找我?”
“嗯,”克莱蒙梭放下酒杯,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想忽略刚才的小插曲,直接切入正题,“今天参观下来,你对碧蓝航线,对鸿图,感觉如何?”
加布里埃尔定了定神,谨慎地措辞:“表面上看,港区治理得井井有条,鸿图指挥官也……礼数周到。但他对武藏女士的安排,还有刻意让我们参观……总觉得暗藏锋芒,好像是在展示肌肉。”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客观地说,这里的生活环境和发展程度,确实……很不错。”他内心确实觉得碧蓝航线有其可取之处,但碍于立场,不能说得太直白。
克莱蒙梭何等敏锐,早已看穿儿子的想法。她轻轻晃动着酒杯,红色的酒液在杯壁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确实很不错。鸿图是个有能力的指挥官,这一点无可否认。”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欣赏,但随即转为冷冽,“但我对付碧蓝航线,并非仅仅因为让巴尔的仇怨,或者单纯的嫉妒。更重要的是削弱。”
她看向加布里埃尔,目光深邃:“碧蓝航线聚集的舰船数量已经过于庞大,而且她们大多数本应属于各个阵营。鸿图通过‘誓约’这种手段,将她们牢牢绑在身边,这打破了阵营间的均势以增强自身。长此以往,碧蓝航线将更加不受控制,对世界格局的稳定是巨大的威胁。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制衡,为了未来的和平。你明白吗?”
加布里埃尔点点头,不过心中有些不以为然,碧蓝航线武力再强,顶破天就是个港区,完全没有战略纵深,任何一个阵营想要对付一个小小港区理论上来说都是可以随意将其搓扁揉圆的,不过母亲的目光确实比他长远得多,她说碧蓝航线需要制衡,那可能真的需要。
自己要是在母亲面前说出这种想法,怕是徒增笑耳。
就在这时,卧室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随后是侍从恭敬的声音:“女皇陛下,碧蓝航线总指挥官鸿图阁下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相商。”
母子二人俱是一愣。这么晚了,鸿图突然来访?他想做什么?
克莱蒙梭披上那件剪裁利落的丝绒长袍,腰带系紧,虽然遮掩了睡袍的诱惑,却更添一份深夜会客的正式与疏离,她与加布里埃尔交换了一个警惕的眼神,迅速恢复了女皇的仪态,尽管身着私服,但挺直的脊背和威仪的目光立刻让她看起来不容侵犯。
“请鸿图指挥官到小会客室稍候,我马上就来。”她对外面吩咐道,然后对加布里埃尔说,“你也一起来。”
克莱蒙梭快速整理了一下仪容,虽然依旧性感,但那股慵懒的气息已被锐利所取代。
她率先向套房附属的小会客室走去。
加布里埃尔紧随其后,心中充满了疑虑和不安。
小会客室内,鸿图正悠闲地欣赏着墙上的油画,听到脚步声,他从容转身,脸上挂着混合着自信与些许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克莱蒙梭身上,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尤其在即便被长袍遮盖也依然能看出起伏的曲线上停留片刻,眼中除了欣赏以外,还有赤裸燃烧的欲望。
“抱歉,克莱蒙梭陛下,这么晚打扰您休息。”鸿图微微欠身,动作谈不上多少恭敬,更像是一种程式化的礼节,他目光大胆地停留在克莱蒙梭俏脸上,“只是白日里人多眼杂,许多话不便深谈。加之……”他话音一顿,笑容加深,目光灼灼,“夜晚的您,褪去了女皇的威严,更显出让我心醉的美貌。”
“早前陛下盛颜传绝世界,我亦有耳闻,白日见到您本人真颜后,果真惊为天人,我便对您念念不忘,实在按捺不住想来拜访的冲动。啊!说起来……真是羡慕已故的路易陛下,能有您这样的妻子相伴。”
这番近乎调戏的开场白让加布里埃尔瞬间怒火中烧,拳头不自觉握紧。
克莱蒙梭也是微微一怔,她见过各种追求者和奉承者,但像鸿图这样单刀直入、毫不掩饰欲望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唇角勾起高位者那似笑非笑的弧度,优雅地在主位坐下,长袍下摆铺散开来:“鸿图指挥官深夜造访,难道就是为了发表这些……略显轻浮的赞美吗?若是如此,您的追求方式,未免太过缺乏新意了。”
鸿图哈哈大笑,丝毫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在对面沙发坐下,姿态放松得像是在自己家:“陛下快人快语,我也不想浪费时间和精力在无谓的试探上。陛下,我知道调查团此行的目的。但我今晚来,并非抱着先下手为强的念头,您看,我孤身一人,连个护卫都没带。”
克莱蒙梭端起侍从刚奉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气,眼帘低垂,声音清晰冷冽:“是吗?或许这整座大使馆,早已在你的掌控之中了呢?”
“陛下说笑了,”鸿图摊摊手,“我若真要在这里对你们不利,明天就会成为人类公敌,这种自取灭亡的蠢事,我鸿图还不屑于做。”
“既然如此,那就开门见山吧。”克莱蒙梭直视着他,“你明知我们的目的,却还如此盛情接待,该不会是真打算顺从世界联合政府,乖乖交出手中的权力和舰船吧?”
鸿图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怎么会?交出舰船,我怕是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我也不指望调查团能放过我。但我倒是想问陛下,如果调查结束后,你们打算在世界联合政府的议会上对我进行一些不太友善的‘评价’,您觉得……我还会轻易放诸位安全离开吗?碧蓝航线周边的海域,可并不总是风平浪静。”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加布里埃尔呼吸一窒,看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