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颂禾继续道:“可你却漏了一个变数——刘念,也就是朱珍珍,五年前自杀的初一学生朱莹莹的亲姐姐。她识破了你的计划,所以你就杀人灭口。”
“不,不对,”姜颂禾自己纠正自己,道,“她是自杀的,但具体原因大概只有被你关在西屋的年予白知道,可是我也可以大胆猜一下。”
“事情大概应该是这样的,”姜颂禾继续道,“朱珍珍为了调查自己妹妹朱莹莹的死因,她借着自己舍友的身份入职,成为了一名实习教师。”
“她当实习老师这一年里呢,勤勤恳恳。不止教出来的学生成绩优异,就连全级部的老师的关系,她也处理得十分得体融洽。”
“后来,她发现搞好关系,并不能让自己得到任何线索。所以她就只能选择接近老教师。”
“但是因为她喜欢化妆,所以很多已婚的老老师的老婆们,就会觉得她在勾引他们。”
“挨了不少误会。校长性子虽是软弱,但惜才,每次朱珍珍闯祸,他都会帮忙摆平。”
“而你,起初对她并不在意,可是直到你发现,她总是或有或无地调查五年前的案子,你才怀疑起了她的身份,恐吓她,逼得她自杀!”
一瞬间,世界变得很安静,没有人说话,没有车笛哼鸣,有的只是簌簌的树叶声,和淡淡的微风声。
“你错了。”万育才冷不丁念叨了句。
姜颂禾:“嗯?”
万育才冷声道:“其实从刘念刚入职,我就怀疑起了她的身份。因为她长得和朱莹莹太像了,像到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姜颂禾蹙眉:“为什么对朱莹莹印象这么深?”
“好问题,”万育才鼓着掌向她逼近,直至姜颂禾被逼退至墙角他才缓缓道,“因为她和你们不同。”
“她是我第一个移动器官库。”
姜颂禾握紧拳头:“你摘她器官了?”
“对,”万育才吊儿郎当道,“问题不大,就摘了个肾。”
“你年纪小可能不了解,人有两个肾,摘掉一个,问题不大!”万育才嚣张地道。
“谬论,”姜颂禾瞪着他,怒吼道,“这只是你粉饰自己恶行的托词。人体是一个精密的机体,每一个器官,每一处毛发都有她必须存在的理由!”
“任何人以任何理由诓骗、欺瞒、侵犯,都是违法犯罪!”
“嘘,别那么大声!”万育才向后退了几步,继续道,“我也知道,做了这么多恶事,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死刑,所以我才找隋原那个懦夫替我顶包啊。”
“什么意思?”姜颂禾警惕地盯着他。
“在我知道刘念是来调查我的后,我就故意接近她,试图误导她的调查方向,”万育才道,“谁知道,她那么蠢,真的信我了。”
“我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校长搞的鬼,是校长为了赚赌博的钱,所以才卖学生血谋生的。”
“她就信了?”姜颂禾问。
“信了啊,为什么不信?毕竟我可亲自带她去赌场见过校长的,”万育才道,“不仅如此,我还经常给她透露五年前的线索,就是希望她能重翻旧案的时候,一口咬死隋原。”
“有隋原这个校长顶罪,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又有谁会在意呢。”
姜颂禾盯着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沉默片刻道:“那你心思可真是缜密。为了让刘念信任你,故意给她送纸钱,让她在校长办公室后面烧纸钱;又为了让全学校老师孤立她,你不仅散播谣言说她喜欢勾搭老教师,还给她冠上了祭祀迷信的帽子。”
“这你都猜到了?厉害啊,”万育才没感情地鼓了鼓掌,“不愧是我抽了这么多次血还活着的——初、中、生!”
姜颂禾沉默。
“不过,你生命力旺盛又怎么样?今晚你还是得交代在这里。”
姜颂禾知道他肯定没安好心。
“据我所知,你家隔音不好,你就不怕我大喊大叫把隔壁邻居引来吗?”姜颂禾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