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他来说,真正可怕的从来都是未知。
尤其是在这种气氛被烘托到极致,仿佛下一秒就要冒出什么恐怖东西的时候,对未知的想像最容易滋生出他的恐惧。
但既然確定了这诡异变化和恐怖气氛的源头就是怀里的鬼。。。那他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毕竟,被吃也不是第一次了。。。。
张诚平静回头,正正对上了鬼那双不知何时已经睁开,此刻正散发著幽幽金光的眸子。
得嘞,他现在算是彻底搞明百了规律,
每当太阳落山夜幕降临之后,鬼似乎就会变成这副模样。
或者说。。。张诚身上的某种特质对鬼而言,真的变得格外“香”?
毕竟之前见到其他人类时,鬼可没有流露出半点想吃的欲望,更是没有想亲近的意思,唯独对他张诚甚至疑惑地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袖子,除了残留的沐浴露清香和洗衣液的淡淡味道,他实在闻不出有什么特別到能引发山鬼食慾的气味。
而此刻的鬼已经完全不是刚才那个睏倦的小女孩了。
她又像上次那样,整个身体都钻进了张诚的怀里,双臂死死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她微微仰起脸,温热的唇瓣凑近张诚的耳廓呵气如兰,那幽幽的声音带著致命的诱惑力,又重复著那句让张诚头皮发麻的话,“小不点。。。你好香啊。。。。。。“
看著眼前这张近在尺尺,美丽却透著非人气息的脸庞,张诚脸上露出了一种近乎看破红尘的淡然笑容。
他甚至还从容地伸出手主动扯开了自已胸前的衣领露出脖颈,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行吧,这次从脑袋开始吃吧。
“最起码没那么疼,而且也不用活生生地看著自己一点点被吃掉了。”
与其挣扎恐惧,不如躺平任她施为,
得到他这近乎“邀请”的同意,鬼那双金眸中的幽光猛地一闪!
下一瞬,她原本精致小巧的嘴巴瞬间以一种违反生物结构的方式张开!
只见她嘴里平整的贝齿骤然变得锋利无比,如同交错的锯齿。
而她的嘴角一直咧开到耳根,整张嘴巴瞬间扩张到一个足以吞噬头颅的恐怖大小。
然后,没有丝毫犹豫,她朝著张诚毫无防备的头颅,一口狠狠咬下!
“臥槽啊一一张诚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臟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仿佛要破膛而出。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气,额头后背上全是冷汗。
他下意识地抬手抹了一把额头,感受到一片湿漉漉的冰凉,这才心有余悸地鬆了口气,“呼。。。原来是汗啊,我还以为是尿呢。。。。。
”
他顿了顿,扯起嘴角笑了,“我就说嘛,只是梦里面对鬼而已,我怎么可能会尿呢?”
惊魂未定地扭过头,他看向窗户。
窗外天色阴沉,厚重的乌云如同铅块般低垂,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落在玻璃上发出“里啪啦”的声响。
这大雨下了一夜依旧未停。
但。。。天终究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