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燃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时不时爆炸出一串火星,把士兵嚇了一跳,年轻的面庞上虽然瘦弱,但是火光的映衬下菱角硬朗分明。
年轻的小战士那双明亮的眼晴,一点儿也不麻木。
“明天很可能要打仗。”
马既里。
夜晚给战马餵精料的骑兵们悄无声息的干活,一名年长的骑兵拉著另外一名年轻些的人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低著头说道:“到时候跟在俺后头。”
“俺不要!”
年轻人拒绝。
“听话,俺是你叔叔。”年长些的著急,侄儿越来越不听话。
“俺只听军令,让俺冲俺就冲。”年轻人毫不犹豫道:“节帅都来了,他在俺后头,俺不能当孬种,更不能对不起节帅。”
年长些的愣住了,欲言又止,过了许久,“唉。”嘆了口气,拍了拍侄儿的肩膀,无奈的回去了。
年轻人不以为然。
战马被照料的精细,仿佛闻到了战场的味道,一个个低著头吃马槽里的精料,此处数百匹战马,加上人来人往,各处火把照耀下竟然没有多大的嘈杂声。
“啪!”
月色下。
辽州。
车队缓缓的前行,民夫们吃力的推著板车,因为道路年久失修,没有了养护变得坑坑洼洼,牲口拖不动,需要民夫来帮忙推。
甚至牲口都没有,全靠人力。
“敢偷懒!”
监督的士兵扬下手里的鞭子,在民夫背后留下一条血痕,“啊!”民夫惨叫一声,颤抖的跪倒在地上,又连忙强撑著站起来,回到人群里卖力的推著板车。
“噗通。”
有人摔倒了。
“起来,找死啊!”
“军爷,他已经死了。”
有人提醒。
那士兵低头一看,果然如此,已经没有了气息,骂道:“晦气。”
因为事情紧急,为了保证各地按时运送粮草到太原,派了许多人到地方上催,辽州临近太原府,首当其衝,分配的任务重。
按察使司事马麟亲自来督粮。
“还不够。”
辽州府衙。
马麟摇头道:“不是本官不近人情,各位要知道王信此人倒行逆施,任由此人胡来,你我还有好日子过?无论如何,这回都要支持周提督打败此人。”
知州皱著眉头。
旁边有人解释,“金事有所不知,辽州地界遭灾严重,多次向省府求粮未果,如今自身难保,好不容易凑出四千民夫,库府里的粮也真的没有了。”
“你是埋怨省府的意思?”马麟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