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字刚到嘴边,好心同学已经扬长而去。
留下熟悉的高挺背影,和手臂上那片被浸冷的皮肤。
盛溪屿清醒了点。
“这才是那朵高岭之花。”夏智咂舌评价,嬉皮笑脸地调侃,“怎么样盛哥,和学神做同桌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新鲜?”
提起林冕,“口欲期”三个字蓦地闯进盛溪屿的大脑,在盛溪屿脑子里摇摇晃晃怎么都挥之不去。
盛溪屿恼羞成怒,冷笑一声,轻描淡写地瞥一眼夏智身边的女同学,又似笑非笑地朝夏智挑眉,“那我问你,你是不是皮子痒了?”
“是,就是!”女同学震声,“收拾他!”
盛溪屿颔首,单手捏着夏智的后脖颈快步离去。
夏智忙不迭求饶:“盛哥我错了,我不该调侃你,留点面子,留点面子!盛哥啊啊啊!”
盛溪屿一路带着鬼哭狼嚎的夏智,拐个弯就到了高二七班门口,相淳的座位紧挨着后门,占据绝佳观影位置,幸灾乐祸的声音也很大。
本来就没睡好,盛溪屿现在只觉他们吵闹。他不耐烦地狠捏一把夏智的后颈,余光一瞥撞进林冕的双眸里。
都是大半夜不睡觉的人,怎么林冕的精神就这么好?
林冕开着助听器,应是被突然的吵闹打断解题的思路,他神情淡漠地望过来,本就没表情的脸上就更没什么温度了,比在楼道里顺手扶盛溪屿的那只手还要冷,一下把盛溪屿从醒过来就一直热烘烘乱糟糟的脑子浇了个清醒。
夏智跟相淳还在互损耍宝,盛溪屿没有再听的心思,手刀轻轻落在夏智的后颈。
“回去,别吵我。”盛溪屿烦躁地下逐客令。
夏智只是被盛溪屿小小地收拾了一下,一边感恩戴德,一边屁颠屁颠地溜了。
回座位时,盛溪屿手在兜里攥着发烫的小石头,不可避免的和坐在位置上的林冕有所接触。
两件干净的蓝白校服互相给彼此牵引出褶皱,盛溪屿垂着双眼,只是看到自己的动作幅度有点大,侧腰径直蹭过林冕挺直的背脊,不小心将自己的校服衣摆带动得翻起来。
似有所察觉,林冕稍微侧了一下头。
面对他的是盛溪屿倒头就睡的后脑勺。
直到下一节课后的大课间,盛溪屿仍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周六的大课间没有眼保健操和跑操活动,足足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但校领导总是爱搞一些形式主义,大周末的请了教育专家来学校进行演讲,下课铃刚打响,虞妍就来教室组织七班全体去往大礼堂。
同学们哀声怨道,被虞妍赶鸭子一样一只一只赶出教室。
“盛哥,起来去礼堂了。”
相淳推推盛溪屿的肩膀,被盛溪屿拍开手哑着嗓子低声警告了一声“别烦”。
今天盛溪屿的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对劲,相淳不敢造次,瑟瑟发抖,自己先走了。
“林冕。”虞妍站在前门,“你喊一下盛溪屿。”
教室里就剩下他们了。
林冕收好书本拍两下盛溪屿的肩膀。
他们座位的前后宽度很窄,盛溪屿面壁趴在桌上,整个人缩在两张桌子中间,看不见表情和具体情况。
林冕只好站起身,探近点,再拍一拍。
微凉的指尖碰到盛溪屿颈间暴露出来的皮肤,盛溪屿一个激灵,眼睫颤动几下,双手像蛇一样缠上来,一把握住那片属于林冕的凉爽。
三只手胡乱交织在一起,有两只是滚烫的。
林冕试着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