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妍就没跟他俩说几句话,他俩早回来了,刚刚在门口,已经把话听完。
该死不死,林冕偏偏没把助听器关机。
盛溪屿心里又开始烦,被林冕轻轻拍了拍落在肩上的手,心里那股郁结之气才堪堪消下去。甚至神清气爽。
林冕情绪平稳:“回去坐好,老师来守自习了。”
今天是周一,晚自习是语文,守自习的自然是那位上了年纪的老教师。
盛溪屿一动不动,林冕便也立在原地简单扫视前排面面相觑心虚不断的几个同学,“我想,张老师桃李满天下,应该不介意向我们讲解一番,什么是完美的锅,什么又是完美的盖。”
头一次和林冕一致对外,盛溪屿憋不住想笑,手不依不挠地重新搭上林冕的肩,最后笑得直不起身。
很自然的,盛溪屿将下巴搁在林冕肩上,朝前排说话的同学挑眉,“你是几成新的盖子?”
他就在林冕耳畔说话,音色跟他给人的感觉一样透亮,林冕不太习惯有人这么近,眉头微蹙,还是没避开。
盛溪屿眼神好,正好看得清那同学桌上的练习册内容,又了然地“哦~”了一声,“原来咱们这对破烂锅盖还是挺有用的,至少,有人需要抄破烂锅盖的作业。”
欠,太欠了。
愤愤然的相淳都忍不住腹诽,但看到那同学面红耳赤假装收书包的样子,又不得不承认,很爽。
这时,头顶落下很轻的力度。
盛溪屿条件反射地缩一下脖子,还没舍得从林冕身上起来,耳畔响起张老师的声音。
“抄什么作业,不许抄。”张老师手下不留情,后排这几个包括林冕在内的,都结实挨下这么不轻不重的一下,“没听到上课铃声吗?坐好。”
盛溪屿讪讪松手,亦步亦趋地跟在林冕身后回去坐好。
相淳安静如鸡,一点不敢过问。
不过看二人回来时的样子,相淳猜测,他们是如愿以偿换到室友了的。
张老师安排了自习课的作业,是一篇作文。
在一片哀鸿遍野中,盛溪屿翻开空白的作文本,倒头就睡。
见状,张老师朝林冕使了个眼神,扬声道:“晚上自习前交啊,每个人都要写,不写我盯着你写。”
得到指令的林冕面无表情收回目光,抬手轻轻揉搓一下盛溪屿裸露在外的耳垂,被盛溪屿一把攥紧手。
盛溪屿的手还是好热,已经非常习惯把林冕冰冰凉的手当做消热神器。
手指交缠,体温在共享。
“起来写作文。”林冕说,“这个没办法给你抄。”
盛溪屿仍旧没骨头似的趴在桌上,转个身面向林冕,笑起来眉眼是弯弯的,灯光钻进那双眼睛里面,变成了明亮的星星,“那你再关爱关爱我,顺手帮我写一份呗,好同桌。”
明明是该商量的语气,听上去却非常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