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天蒙蒙亮,金铃被山风吹响。
刘晨撑著胳膊坐起来,帐子上的絳罗绣著连理枝,摸著手感滑溜溜的,比镇上绸缎铺的料子还好。
“醒了?”
阿月坐在床边梳头,乌髮垂下来,发梢沾著朵朵桃。
“嗯,阮肇呢?”
“阿朱说他早醒了,溪边钓鱼刚回来,正吃早饭呢。”
刘晨披衣下床。
昨晚太累,屋里陈设没细看。
红木桌上摆著玉瓶,里面插著不知名的鲜,墙角铜炉燃著香,裊裊绕樑。
院里石桌上摆著早饭,莲子羹盛在白瓷碗里,撒著点点桂,旁边碟子里码著桂糕,黄澄澄的看著就甜。
阮肇正狼吞虎咽,见他出来,含糊指著院里的:
“晨哥你看,阿朱说这能永不凋谢。你懂的多,这阿朱是不是在骗我。”
“骗你?哼,本姑娘说的话,你居然不信!”
“哎哎哎,鬆手鬆手,我信你,我信你,別捏了,我疼。”
刘晨看著阿朱和阮肇打闹的样子,不由的笑了起来,两个小孩,还有些般配。
刘晨跟著阿月识草药。
看她洒洒露水能让药材发芽,种的灵芝比镇上的药铺的大上数倍,还带浓郁药香。
阮肇跟阿朱钓鱼,溪里的鱼傻得很,刚下鉤就往上跳,肉质细嫩,清蒸著最好吃。
日子格外逍遥,过得像流水。
这里的生活让人忘却了时间,刘晨却感觉某些东西正逐渐模糊。
……
“原来奼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刘晨听著台上戏曲,不由得沉醉其中。
这一幅幅仿佛让他仿佛置身其中,心思跟著杜丽娘游园时的情绪。
“晨郎,这戏曲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这里就没有我不喜欢的,生活也很愜意,还有你日日作伴。”
刘晨笑著回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流连多少日,只知道这里就是他理想的桃源。
“既然郎君这么有兴致留下来,小女子也有个想法。”
“但说无妨。”
“还记得来此处的第一天么,那个黄裙女子叫秋白,是善断姻缘的媒人。她送来贺礼,说你俩是我姐妹二人命中注定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