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牛录挥刀劈开书圣真跡的匾额,雕的木片簌簌坠落。
他们用矛尖挑翻王羲之手植的古柏,將右军祠里的墨宝碑刻当作练刀的靶子。
储存在藏经阁的珍贵刻本被堆在丹墀下焚烧,火苗舔舐著泛黄的纸页。
有士兵爬上玉皇殿的琉璃顶,用斧头凿下脊兽鎏金的眼睛。
另一些人则在王羲之墓前撒尿,靴底无情碾碎了供桌上的青瓷香炉。
只要他们胆敢维护,迎接他们的就是无情的箭矢和屠刀……
“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我们都没能护住啊。”这道士说著,竟带了些许哭腔。
“那些蛮子根本不懂什么气节,就是刻意要毁去汉人的文化,打击汉人的士气,可不能著了他们的道儿。”
“道友的话,让我颇感欣慰。”
朱云霞点点头,跟他表示要借宿一晚。
“这儿?这也太?”阮梅皱起眉头。
朱云霞可不惯著她,没搭她的话茬。
“道友,后院本有几间空房,本该男女各一间,如今只剩下一间厢房。”
那道士看了一眼阮梅:
“虽可供二人起居,只是清净之地,同处一室,也当守此方寸,莫要失了规矩,扰了三清安寧。如不嫌弃,还请隨我来。”
阮梅听到此言,脸上有些羞红,刚欲与这老道槓上两句,就被朱云霞拖走了。
“呼,在这里別乱说话。他也只是说道观的规矩罢了,莫要爭辩。”
“迂腐,真是迂腐!”
阮梅把宝剑放在桌上,坐在油灯旁,忿忿不平地抱怨著。
“別抱怨了,刚好在道院之中,我將那武功法门传授与你,你也好静心修炼。”
阮梅从长凳上躥了起来,凑到朱云霞跟前,笑嘻嘻地说:
“都说清修前要沐浴更衣,咱俩就放简单点,也稍稍洗漱一下。”
“也好。”
不一会儿,阮梅就打了水过来,简单擦了一下身子,便按照要求入定。
朱玉霞將渡涸功这一导引法传授於她。
令他意外的是,阮梅颇有天赋。
只是片刻便已找了提炼阴气的气感,这比他当初要快上好几个时辰。
见此,朱云霞也不再藏掖,把阴猎之法一併传授於她。
这样说不定第一天晚上就能提炼出阴阳气,有了自保能力,就不是累赘,而是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