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大明没有人心尽失,怎会到这种地步?只是这满清韃子偽装得好,会捡漏,后面压得人更加喘不过气儿。”
“唉,也是,崇禎那几年苛捐杂税也是多得不得了。我家有些家底,也被掏了个精光。”
朱云霞没有继续讲下去。
这种话,只会伤了士气。
只有他明白,若是大清换个汉人王朝,不把精力放在防汉上,凭藉汉人的才智,有很大可能提前屹立世界民族之林。
至於满清啃下的领土,打趴的敌人,在绝对的科技代差面前只是土鸡瓦狗。
不过,他如今接触到了仙跡,不免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若是灵气復甦,这泱泱华夏五千年的修道文化……
“掌柜喊我我们过去,你又发什么呆呢,白眼狼。”
“走。”
饭桌上的菜式也很简单,大多都是烟燻醃製的肉菜。
“朱少侠,还望不要介意。厨子们早跑了,这酒楼就只剩打杂的还在掌勺。刚才那举动,多有冒犯。我赔罪,少侠隨意。”
掌柜诚意满满,每道菜都自己先吃了一口,以表无毒。
朱云霞抄起酒杯,斜眯了他一眼。
老伯只是有些惶恐,並无恶意。
“我们一路都是风餐露宿过来的,有这些酒菜足矣。”
酒过三巡,朱云霞也知道了掌柜的事儿。
他姓高,名金生,新昌人,来绍兴已经有五十余年,从一个小二做到了酒楼掌柜。
膝下本有一双儿女,还有六七个孙辈儿,也是儿孙满堂。
可是前几日,清军攻占绍兴之后,家中的女子受到了折辱。
孙儿们竭力反抗,难敌清军,全家人被砍了脑袋,掛在城头示眾。
而他因为在外货殖,逃过一劫。
悲愤之下,他便在一吃白食的八旗子弟的酒水里下了毒。
“老伯,观你这般境遇,小女子心中实有不忍。你说一声,小女子也愿略尽绵力。”
“你是女娃,怎会明白。没了后,这日子哪有盼头。报了仇,又如何,一场空。”
这老伯一口接一口,一瓶又一瓶,阮梅劝不住,他便一直喝到不省人事。
朱云霞把他抬回了屋子,让他趴在床边。
“白眼狼,后来你怎一句都不讲,真是丧良心的傢伙。”
“讲了,只会让他更乱。你那几句,才是伤了人,他只能灌醉自己。”
“哼,那你也起码陪陪酒吧。”
“小酌怡情,大饮误事。別忘了我们这会儿还在清军的实控之內。想办法拿到路引才是正事,总不能每次都以身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