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还未高掛,山上的一切都蔫儿了,垂著头很是不高兴。
国清寺牌匾歪斜发灰,门庭落叶遍布,只有那香火烛油连绵不断。
寺庙里的僧人在这灾年竟肥头大耳,一个个喘著气躲在庙中避暑。
“方丈,道济在此吗?”
“阿弥陀佛,施主,应当知晓,道济並非在此受具足戒,应当前去临安。”
“那方丈可知上清玉平之天?”
“上面有玉京洞与白云洞。”
方丈转身离开,不再言语。
朱云霞也只能收拾东西继续向上。
这上面有一处新修葺的道观,金碧辉煌,庭院也乾净,就是道士少了些。
朱云霞上前问那些七八岁的小道,他们说山上有田埂,每日卯时便上山务农,道士遵循戒律,不劳不食。
即便是他们这些小道士,也要负责將道观打理得井井有条。
小道们见到这个大哥哥还蛮好相处的,也都凑了上来。
见他面黄肌瘦的样子,有些小道士还拿来了吃的。
“这是茶和吃食,你歇息一会儿,等等师兄师长们就会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呢?”
“烈日灼烧之时,差不多辰时。”
“师兄他们回来了。”
此话一出,这些小道士一鬨而散,嬉笑著跑开,各自忙起了活儿。
来者是小道士们的师兄郭城。
他清风道骨,面容清癯,举手投足间有謫仙人之范:
“客官,来本观所为何事?若是来求救济,库房可领一斤糙米。”
“非也。”
朱云霞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原来是你啊,那跟我来吧。”
两人穿过山间小路,来到了白云洞。
在洞口就能闻到浓郁的酒气。
洞里,那一身破烂的百衲衣松松垮垮的靠在身上,脚踝处还掛著一个开了塞的紫金葫芦,残酒蜿蜒而下。
他坐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好酒,好酒。”
他转过身来,笑盈盈地点头。
郭城也点点头回敬,离开此处。
“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