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妧在铺子前面逛了一圈,随后往后院走去。
还没进去,就闻见了浓浓的鱼腥味。
宗骁和宗安吉正蹲在地上处理着竹篮中的鱼,秋妧瞧着应该有四五条。
想来是今个一大早,宗骁进山抓的。
“二嫂,你回来的真快。”宗安吉正处理着鱼,手上全是鱼鳞。
秋妧没凑很近,她站在门边看着他们二人问道:“怎么今个想起弄鱼了,刚刚三水那条鱼也是你们弄的?”
宗骁把剩下的几条鱼往宗安吉面前一推,他起身去木盆里洗了洗手。
“正好瞧见福顺去捞鱼,就搭了个伴。”
说起来福顺和他们也是有缘,好几次都帮了他们的忙。
这不今个又碰上,宗骁便跟了上去,顺便问问他最近可好。
这次瘟疫闹的厉害,宗骁还没回过山上,也不知那里面的人如何。
秋妧把皂角递给他,让他再搓洗几遍。
鱼腥味太重,纯用水根本洗不掉。
“山里情况也没比山下好到哪里去,听说山里也没了好些人。”
若是从不出山可能还好一些,可他们这边的人基本上都会下山采买。
这瘟疫怎么可能躲的过,再者山里大夫少,也没药,大家都是硬抗。
很多年岁大的和身体弱的都没抗下来。
“有空咱们回山上看看吧。”秋妧虽不喜那里的很多人,但到底宗家的根在那里,老宅在那里。
他们怎么也要回去看看。
宗骁洗净手自己先嗅了嗅,见没有异味这才走到秋妧身旁。
“是得回去一趟,三婶没了。”他语气淡淡,似乎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她死了?”秋妧惊讶。
宗安吉跟着点头,“说是前几日才没的,还是冯婶告诉我们的。”
“我以为瘟疫都过去一些日子了,没想到还有。”
秋妧是真没想到宗家三房会死人。
她还记的前几个月的深夜见到他们那次,那些人面色红润,言语猖狂。
没想到啊。
“听说不是疫病。”宗骁解释,“是发了热,他们不给治,这才人没了。”
这事其实挺难堪,冯婶说的也委婉。
具体的得回了村才晓得。
“咱们分了家也要奔丧吗?”秋妧轻拧着眉,她其实有些不愿去。
“咱们不是去奔丧,是去给爹和大哥大嫂烧纸。”
中元节就应该上山烧纸,只是当时瘟疫没结束,他们谁也没进山,只在路边烧了些。
可后面宗母连做了好几日的梦,梦里大哥大嫂穿着破旧衣裳吃着冷馍馍。
宗母总觉是钱没烧到他们手里,这不怎么也得进山一趟。
只是两件事正好赶在了一块。
秋妧听完总算明白什么意思。
“那好,一会儿咱们去买些值钱,明日进山?”
“嗯。”
晌午将近,宗安吉总算把那几条鱼全都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