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微凉,力道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姜璨手腕一颤,想挣脱,却被他稳稳握住。
下一秒,带着清凉药膏的指腹,极其精准地、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轻柔,落在了那片刺眼的红痕上。
冰凉的触感瞬间缓解了皮下的灼痛,但更让她心尖发颤的,是那指腹缓缓涂抹药膏的力道。
缓慢,均匀,带着一种她从未在傅臣寒身上感受过的……耐心与温柔?
“疼不会说?”他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比平时似乎哑了几分,像被砂纸磨过。
没有责备,没有不耐。
只有一句陈述般的疑问,却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瞬间漾开了圈圈复杂的涟漪。
她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
手腕上那冰凉的药膏和他温热的指腹形成奇异的对比,那轻柔的、带着安抚意味的涂抹,像羽毛一样拂过她紧绷的神经,也拂过她心底那道名为不满的裂痕。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近在咫尺的衬衫袖口上——那枚墨玉镶铂金的袖扣,在幽暗光线下流转着冷硬的光泽。
就在傅臣寒专注到近乎温柔地为她涂抹药膏时,姜璨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却像有了自己的意志。
纤细白皙的指尖,带着点泄愤又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占有欲,悄然抬起,精准地戳向他西装后腰处一道因坐姿而压出的、不算明显的褶皱。
指尖陷入羊毛面料微小的凹陷里。
傅臣寒涂抹药膏的动作,极其细微地停顿了一瞬。
“你让她碰你袖扣。”姜璨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她没有抬头看他,目光死死盯着自己戳在他西装上的指尖,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吸引她的东西。
这句话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一种控诉,将她压抑了许久的酸涩,毫无保留地倾泻出来。
她甚至能清晰地回忆起二楼回廊,白琳溪指尖“无意”拂过他肩头袖扣时,那亲昵刺眼的画面。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下一秒,“啪嗒”一声轻响,那管银色的药膏被傅臣寒随手掷进了身后柔软的沙发深处,消失不见。
姜璨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后颈一紧。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猛地托住了她的后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迫使她抬起头来。
猝不及防间,她撞进傅臣寒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距离太近了,近到她能看清他眼底深处翻涌,她从未见过浓烈得几乎要将她吞噬的暗流。
他眉宇间那层惯有的冰冷疏离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击碎,露出了底下压抑已久,带着一丝焦躁的……炽热?
“姜璨。”他叫她的全名,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
然后,在她惊愕睁大的眼眸注视下,傅臣寒低下头——
带着灼热气息的吻如同烙印,不容置喙地落在了她手腕那片刚刚被他涂抹过药膏,还残留着清凉触感的红痕之上。
唇瓣的温热与肌肤的微凉瞬间交融,激起一阵强烈的战栗。
那吻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仿佛在吻去所有的不安。
他抬起头,目光依旧紧紧锁着她,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专注。
托着她后颈的手掌微微用力,拇指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颈侧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阵细微的电流。
“现在,”傅臣寒的声音低哑,每一个字都像带着火星,砸在姜璨骤然失序的心跳上,“碰回来。”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因惊愕而微张的红唇上,暗示不言而喻。
那眼神,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傅总,而是一个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