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穹顶下名贵的兰花幽然吐香,精致的茶点摆满雕花茶几。
太太们的谈话如溪水般流淌,而姜璨无疑是其中最亮眼的那道涟漪。
那支未点燃的雪茄静止不动,傅臣寒目光却穿过氤氲的茶气,无声地落在那个言笑晏晏的身影上。
他冷峻的眉眼在那一刻似乎被暖房的光线柔化了几分,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赏。
她身上那种恣意鲜活的生命力,像一束光,足够灼热、不可忽视。
“这么心动?”一个带着揶揄的低沉嗓音在身旁响起。
傅臣寒瞬间敛了眸中那点柔和,恢复了惯常的平静无波。
他侧头,对上贺延南含着探究和了然笑意的眼睛。
贺延南姿态闲适地倚在沙发扶手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以前不是很抗拒这桩联姻,觉得是枷锁么?”贺延南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傅臣寒眉梢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仿佛被这句话刺中了某个被刻意遗忘的角落。
他端起手边的骨瓷茶杯,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眼神重新投向别处,语气平淡无波:“你眼花了吧,贺延南。”
否认得干脆利落,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注视只是无意义的放空。
“是么?”贺延南轻笑,不置可否。
这时老刘也道:“认真的吗?傅总?”
“原本以为这次琳溪回来,你会有所作为呢。”刘景元抿了口酒,语气感慨,视线转向傅臣寒,带着点试探,“说起来,当年你们……”
老刘的话没说完,暖房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了几分。
在座几人都或多或少知道或听说过,傅臣寒与白琳溪那段被长辈们看好几乎水到渠成的过往。
如今白琳溪学成归来,傅母态度明确,而姜璨……虽然明艳动人,但行事作风在传统傅家看来,确实高调了些。
很多人心里都暗自揣测,甚至期望,傅臣寒这位冷静自持的掌权人,会做出更符合家族利益和长辈期望的选择。
傅臣寒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放下茶杯,杯底与托盘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
他没有再看姜璨,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断过
往的冷冽和不容置疑:“都过去了。”
四个字简洁冰冷,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客观事实。
这冷淡的回应让刘景元一噎。
他们当年都是大学校友,见过他们郎才女貌无比般配的模样,更是亲眼见证了白琳溪为他付出了多少,以及傅臣寒唯独对白琳溪一人有特殊的双标对待——
赵明轩更是无比支持白琳溪,原因无他,他们从小一块长大,自己的妹妹赵韵晚甚至为了维护白琳溪被姜璨打了。
赵明轩显然不甘心,他清了清嗓子,试图再为白琳溪争取点什么:“臣寒,其实琳溪她……”
就在他刚吐出几个字,酝酿着更深入的话语时——
“啊——老公!”
短促而尖锐的惊叫骤然划破了原本和谐的谈笑氛围。
那声音属于姜璨,几乎在她声音落下的同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