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方面讨厌他们夫妻待在一起,另一方面又阴暗地希望他们因为自己的存在而吵得更凶、甚至彻底决裂……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二十几分钟,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里面的动静似乎平息了一些,但那种暧昧粘稠的气息仿佛穿透了厚重的门板。
“咔哒。”
门从里面被拉开。
傅臣寒站在门口。
他身上的西装外套不见了。
昂贵的白衬衫皱巴巴的,领口敞开两三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的胸膛,上面甚至有新鲜的褶皱。
男人发丝凌乱,俊美的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潮红,激烈情事后的余韵。
耳根那抹薄红也泄露了他的不自在。
“Linda?”他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事后的磁性,努力维持着平静,“什么事。”
一股混合着麝香、汗水和某种女性特有甜香的、极其暧昧浓烈的气息,随着门的打开,扑面而来,瞬间包裹了白琳溪。
她脸上的平静面具几乎碎裂。
她强忍着作呕的冲动和翻江倒海的嫉妒,目光飞快地扫过傅臣寒身后一片狼藉的办公室——散落的文件,倒下的椅子,还有……办公桌边缘垂下的一小截被撕破的米白色衣料。
“傅总,”白琳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些刺眼的痕迹上移开,看向傅臣寒,努力挤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是关于下午那份预算调整方案,我有些新的想法……”
她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深处,一个慵懒娇媚,带着浓浓餍足和撒娇意味的女声清晰地飘了出来:“老公——!我饿了嘛!好想吃云顶那家的黑松露和牛塔塔!现在就要你快点订嘛,要他们主厨亲手做的哦……”
是姜璨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毫不掩饰的亲昵。
傅臣寒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脸上那点强装的平静彻底破裂,浮现出一种混合着无奈纵容和极度羞耻的复杂表情。
他喉结滚动,几乎是立刻对白琳溪说道:“方案放我桌上,明天再说。你先回去。”
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驱赶急迫,甚至没等她回应,就略显仓促地想要关上门。
白琳溪被这毫不留情的驱赶刺痛。
一股强烈的不甘和窥探欲驱使着她,在门即将合拢的瞬间,她鬼使神差,极其迅速地朝门缝里瞥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她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办公室深处,宽大的办公桌后。
姜璨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衣衫不整地躺着。
相反,她姿态慵懒地斜倚在傅臣寒那张宽大的黑色真皮老板椅里,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着傅臣寒那件昂贵的深灰色西装外套,堪堪遮到大腿根。
修长白皙的双腿交叠着,随意地搭在办公桌边缘,脚上还勾着她那双精致的米色高跟鞋。
而最让白琳溪瞳孔骤缩、呼吸停滞的——姜璨的颈间,赫然系着一条丝巾,那条和她今一在咖啡厅见到那位神秘女士同款!
那个意大利小众定制品牌的丝巾!
鲜艳独特的图案,缠绕在姜璨纤细优美的脖颈上,与她披散的乌发,慵懒餍足的神情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对比。
更致命的是,姜璨此刻看向门口方向的眼神。
那眼神并非愤怒或挑衅,而是一种……带着点玩味、一丝怜悯、以及毫不掩饰属于胜利者的妖娆风情。
她甚至还对着白琳溪的方向,极其缓慢充满暗示性地舔了一下自己微肿的红唇。
露出一个足以颠倒众生、娇媚入骨的笑容。
——那条丝巾!
那条象征品味和审美的丝巾,竟然在姜璨身上,还被她以如此。…。如此放荡的方式系着!
看着姜璨这身米白色系温婉的装扮,一个令她浑身冰冷的念头疯狂滋生。
傅臣寒……他是不是,把姜璨当成了自己的替身?
他是不是在透过姜璨这副刻意模仿自己风格,却又比她更妖娆放浪的皮囊,在寻找自己的影子?
满足他某种…。…。扭曲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