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腰,往门口走去,在荧幕上留下黑影,挎包里有个绿灯扑闪,电子设备启动中。
夏广礼按下暂停键。
天已经彻底黑了,她走到天井下,在桌旁坐下,仰望繁星,接通电话:“喂。”
“晚上好……你之前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是阿瑞斯,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他终于回电话了,应该是这几天都没碰光脑,既然他人没事,她想尽快回去:“没事,我挂了。”
“诶、诶,等一下——”
和他的预期有点差别,阿瑞斯连忙出声挽留,不舍得挂断,好像听到她的声音,就能让人欢喜。
他刚出来,看到光脑时,一连串的通讯,既惊又喜还忧。
焦虑她的兴师问罪,高兴在她主动关心,担心万一她有事求助,却拨不通他电话。
他急忙回拨,好消息是,她没事,坏消息是,也没他的事。
阿瑞斯:“你不想知道最近我在哪吗?”
她脱口而出:“不关我的事。”
朋友间也该留出私人空间,不能多管闲事,干涉隐私,特别是异性之间。
不关她的事。阿瑞斯在脑中咀嚼这句话,她不在意,紧接着,听筒中传来人声,两个男人对话。
徐珊珊:“我现在有点忙,不好意思啊,先挂了。”
阿瑞斯赶在电话挂断前开口:“明天,你可以来看我吗?”
徐珊珊:“不行,我有别的安排。”
“那我去找你?”
“不行。”她来这儿是客,又不是真的自己家,不能随意邀客。
男人沉默了一瞬,似乎有点委屈,柔声细语:“可是我想你。”
“……”
她一转身,看见夏队和宋晓宇两个人站在大厅内聊天,不知道声音会不会外漏,她本想说:那你就想吧。
似乎感同身受般,自己当初,太依赖前男友,可能也给他造成了类似的烦恼。
迷恋、神化、赋魅,无法自控,将幸福寄托于一段关系。她感到同情、惋惜。
“小狮子也想你了。”
她叹了一口气,松口,“我想想看。”
她明天要去蛇队,王蟒好得差不多了,因为他要参加演习,所以再做一次疏导。
非要抽空,也不是不行,就是行程上有点赶。
等久了的两个男人往这边来,夏广礼先声开口:“谁啊,大半夜打电话来。”
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他还是听到了,阿瑞斯憋着一股气,知道她周末要去别人那儿住,但始终没轮到他。
这个人的声音,还和上次的不一样。
他将牙咬得咯咯响,心一沉,妒火冲天。
被人一打扰,她的思绪乱了,只想着应付了事,敷衍了几句,最后还是借口忙,等有空了再聊,不待他挽留,匆匆挂断电话。
“嘟、嘟、嘟——”
哨兵宿舍,一局游戏结束,得空抬头的佛尔克,捏着嗓子调侃:“小~狮~子~也~很~想~你~”
他嘿嘿笑了一下,却发现没人应和,一阵死寂,邵江队长不赞同地咳了两声,不对劲。
他谨慎地摘下耳机,将平板放进枕头,当做无事发生。队长之前还欢天喜地、喜笑颜开的,怎么突然,精神气全被抽掉了。
佛尔克:“队长你还好吧。”
“没事。”男人挥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