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着安暮棠的面,她又只好略带尴尬的用钥匙拧了门锁开门。
见状,安暮棠轻挑了一下眉尾。
不过她并不进去,上半身只是轻蹭着门框。
“最近,你好像有事?”
安稚鱼立即反应过来她说的应该是自己这几天出去找兼职的事。
有钱人家的女儿还要出去苦哈哈地打工,怎么听都觉得是脑子有问题。
“就是,出去逛一下。”
“没发生别的什么?”
“没有,怎么了吗?”
她突然把问题甩回来,安暮棠反而没什么话可说了。
“作为姐姐,担心。”
话一撂下,她没再多说,把发丝往耳后一撩,便转身走了。
安稚鱼不明所以地眨眼,她不确定这话是发自肺腑的担心,还是只是因为怕被安霜责骂而被迫担心。
她倾向于后者,毕竟这个家实在没什么亲情的气氛。
一进电梯,安暮棠拿出手机翻了翻,指腹停留在一个电话号码上,悬停良久始终没有落下。
冬季的夜黑得快,饭菜几乎是与天落黑时一齐端上桌的。
姐妹俩各占据两边的位置,安暮棠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看到妹妹捧着手机大约是在翻找什么,神情肃然,很是认真。
安暮棠垂下眼,破天荒地进厨房去端菜。
一盘糖色极佳的鲍鱼红烧肉端到安稚鱼面前的时候,她下意识放下手机,却看到姐姐没有坐对面的位置,反而是落座在自己身旁。
安稚鱼握着手机的五指赫然抓紧,其实她不是很习惯这种“姐妹情深”的日常。
更何况,安暮棠平时也不会上演,浑身散发的疏离感比自己的更甚,两人活像是两块磁铁,只不过是同性相斥的那种,有一方靠近,另一方就会退到安全距离内。
“外婆会教你喝酒吗?”她突然开口问。
安稚鱼摇头,“小时候偷偷用手指尝过外婆的葡萄酒。”
“好喝吗?”
“好难喝。”她实话实说。
对于嗜甜的童年期,苦涩还带着后劲的酒精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简直是自讨苦吃。
“幼年时遇到节假日,她们会开一瓶价值不菲的红酒,妈咪就会让我喝小半杯,我不喜欢,她就逼着我喝,最后妈妈看不下去,往杯子里兑了些别的饮料来淡化酒味。”
仿佛遇到应该开心的事,这个家里会喝点红酒来庆祝。
但安暮棠没有拿红酒,手里的是一个透明的蓝玻璃瓶,不光滑的棱角瓶身反射出光华,却没有任何标识。
“这是我酿的,你要不要尝一点。”
闻言,安稚鱼微微睁大了眼,“你还会这个呀。”
“之前参加过一个暑假活动,不过技术比不上那些专业的。”
“尝一尝?”安暮棠抛出钩子。
“嗯。”然后鱼咬钩。
粉红色的液体倒入玻璃杯中,安暮棠往里加了些捣碎的青提,绿与粉的结合像是冬季里绽放的春意,让人很有品尝的欲望。
“这是花酒,度数不高,在冬季喝到微醺会很舒服。”安暮棠解释道。
安稚鱼捧起来,花香味和酒精混在一起,里面还顺带夹杂了点别的香味,她仔细嗅了嗅,好像是安暮棠身上的晚香玉味道。
她没敢直接灌上一大口,只是微微探出舌尖去蘸了一下液面,晚香玉的味道从舌尖缓缓蔓延到鼻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