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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 13再见梁丘(第2页)

梁丘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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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硝烟弥散的废墟之上,斯科蒂掩面,重复着同一句话,‘他们还是孩子’……救命的物资沦为致命的陷阱,现代文明的底线随之摧毁,溯源历史,土地、身份、宗教、民族,这片土地争端不断,国际人道法并未照亮这片土地的黑暗,平民成为历史伤痕和现代文明共同的殉葬者……”

去上海的高铁上,施珈望车窗外飞驰向后的天空、树木,一幢幢成片的白色小洋楼,脑袋忽然闪现出碎片式的文字内容,《生与殇》中的文字。

周六一天的时间,施珈没有安排其它活动,窝在酒店房间,读完了这本书。

干净有力的文字讲述了冲突之下的城市、平民、士兵、国际救援人士。书里触目惊心的照片,残垣断壁上一簇簇哭泣的人们,以草充饥的孩童,还有作者在辗转其它城市的路边拍摄到的难民,那些瘦骨嶙峋的老人,黑色长裙的妇女怀里抱着婴儿,席地坐在轮椅旁,灰暗茫然的眼神望着轮椅里的男孩。

施珈到香港后其实少有关注这类新闻或议题,现在跟着书中多方位视角去看这般真实远离现代社会的苦难,像最黑暗与最光明的碰撞。

这些无不让人难过动容。而施珈则沉重压抑之外,再多一份心惊,因为,她忍不住去投射另一个人。书里的偶有提及的时间线和地名,和梁丘曾经的工作轨迹分明接近甚至交叠。

她更是痛心。再见梁丘,他口里轻描淡写地带过让他是失去几乎一半肢体的意外,这一瞬间,所有残酷好像能具像成画面。她似乎从没深刻了解过他,从前的,现在的。

次日,施珈便约了探望老师。参与这本书的译制,或许也拼凑了她从前的错过。

施珈和恩师齐春礼是一直有联系的,学习上以及工作上。老师从来力所能及的关心关照,师母也很喜欢施珈,常常施珈和老师通话时她都要问候几句。不过,他们也长远不见,毕业后像眼下这样正经同老师见面,算上今朝才三次。

第一回是三年前,齐春礼到香港参加一次学术交流活动,施珈下班后去专家访问团入住的酒店,和老师在楼下咖啡吧聊了两个小时。上回,是她回来后不久的一次上海出差,她带了在香港准备好的伴手礼,特地来探望老师同师母,老师已经搬到了现在这套带电梯的房子,说到底是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腿脚不灵,不乐意爬楼了。

这回,施珈才进门,师母看她手里头s城特色点心,还有一束百合花,面上是开怀,口里直怪她客套,“春礼一众学生里,属你礼数最多。你人来我就开心,下次么一定空手来,不然我不给你开门的。”

施珈也笑,“那么下次来我只买花,没有女孩子不喜欢花的,对吧。”

师母永远精致,什么衣服搭配什么首饰,抱着花更开心了,哎哟,我哪里还女孩子,笑掉大牙了,“小囡囡快进来。”

老师走过来接过点心礼盒搁到桌子上,转头老夫老妻的调侃,“你就爱听人家哄你,也属施珈最讨你欢心,次次一捧花都能送到你心上。”

师母乜老头一眼,“你既然晓得你怎么不送我花呀,情绪价值懂伐,”她再牵施珈的手,女性统一战线一般,“老克勒是假,伊老没腔调额(他很不懂情调的)。”

齐春礼私底下是舍不得太太的,由她谑自己,也不觉得在学生面前有什么洋相的,“总归有个有腔调的来陪你,我也算将功抵过。”

“侬是港的侧来啊(你讲的出来啊),门槛精。”师母笑着投先生一眼,要他们去书房吧,今天中午不叫阿姨烧饭了,她来烧黄酱和小排,施珈欢喜吃的。

施珈谢过师母就同老师去了书房。齐春礼的书房和原先老房子里的格局陈设一样,满满两面墙的书,顶天立地。一张书桌靠窗,书桌两边各一张中古的美式皮面单人沙发。施珈当真喜欢极了老师的书房。

齐春礼坐在沙发里问施珈看过那本书了,有什么感受,说说看。

施珈坦言,她只泛读一遍,更多是知道是现实后的无力和沉重,也很钦佩愿意亲历和发声的作家,还有和作者一样的许多的新闻媒体人。当然,文字很有力度,很有感染力。

齐春礼点头,也和施珈聊了自己的看法,包括作者文字风格的分析,全书感情基调,书中涉及事件背景和性质分析。他早年译名著多过现代文学,也一直的工作习惯,无一不是先通读作品,基础评估,制定好翻译工作计划,再严格执行的一套刻板流程。后来,国内作家作品找来的多了,他反倒不急着翻译,做好翻译计划后,他必定要先约见作家。

齐春礼说,翻译是再创作,但不是重新创造,锦上添花的工作,说是戴着镣铐跳舞也不为过。了解作家的性格,经历,生平,创作背景,才是让译作不脱离原稿,让译作在原稿上长出生命。

眼前,他同施珈说,回去再通读一遍作品,做好作品资料补充,建立术语库,也同步做一份你的翻译计划给我,“之后,依你的时间吧,总归我现在空闲一些,我们再详细碰一下。”

还有,“那边初拟的合同我一会儿给你,有不满意的可以再协商。你也准备一下,我和毛主编沟通,等他敲定下来和作家会面的时间,我提前通知你,你一道去。”

施珈颔首,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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