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怀瑾每天看着心仪的女子对自己投怀送抱,那种劝导失败的无力感,渐渐被另一种更原始更直接的念头取代。
他开始为自己找借口:香凝那样惶恐不安,与她亲密或许是唯一能让她感到安心的方式。
他并不是在欺负她,而是在安抚她。
那是她想要的,愿意的方式。
反正就算放她出去,正常认识一个男子,那个男子也未必有他可靠,有他能给她带来这样富贵安稳的生活。
他不是徐有财那种肆意残虐女子的老朽,他会怜惜她,照顾她,会让她衣食无忧,一辈子再不被人欺凌。这于她而言,也许已是最好的选择。
就这样,让她安心,也让自己快乐。很好,不是吗?
方怀瑾的理智一点点崩塌,欲望一点点上头。
终于在一个夜晚,当香凝又一次穿着单薄的寝衣,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没有推拒,而是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摩挲着她的手腕,感觉到一片细腻温热。那种感觉很好,更让他觉着他的决定是对的。
他手上微微用力,将香凝拉入自己怀里。
香凝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她就软了下来,眼眸中尽是惊喜和期盼。
这是她最熟悉的领域。付出自己,取悦主人。
烛火被吹灭,香凝将她所学的一切尽力施展,努力地让方怀瑾舒服。
当她感觉到方怀瑾不再像往日那样清冷自持,而是被一种近乎冲破一切的急躁和热情取代时,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大石终于落下。
方怀瑾是喜欢她的。
对于方怀瑾来说,她是有用的。
她把自己的身体献给了方怀瑾,从中感到了一种巨大的扭曲的安心。
那晚之后,方怀瑾发现香凝眼里的不安消失了。他由此愈发觉着自己接受她是对的。
他不再克制压抑,将圣贤规训礼教大防都抛诸脑后,完全沉浸在香凝的温柔乡里。外面的应酬交际能推则推,不能推的也草草应付了事。
香凝那样美,那样顺从任他予取予求,从不会为床笫之间的事感到羞涩不好意思。
方怀瑾坦然地享受着香凝带来的愉悦,至于他们的以后、香凝的名分、方家的态度、外人的眼光,那些复杂而沉重的事情通通被他忽略掉。
他不再教她自尊自爱的圣贤道理,不再去费心劝导她接受正常的生活。他觉着香凝这样也很好,她早已被驯化成了只会依附他人而生的丝萝,何必残忍地打碎她的认知?
若她真的长出了自我意志,会不会为从前的生活感到羞愧耻辱?会不会根本不能接受过去那种没有自尊的生活?
她会受不了吧?
那他到底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
所以就这样下去吧。
他贪恋着眼前的温柔,沉醉在香凝依恋崇拜的目光中,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这样才是对香凝好的。
而香凝,陷入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狂喜之中。她更加精心地打扮自己的仪容,将方怀瑾的每一次索求,都看成是自己被需要有价值的证明。
休沐日,屋外戚戚沥沥地下着雨,方怀瑾无事可做,待在房里看书。看着看着,方怀瑾的目光就从书卷上移开,落到香凝身上。
香凝正在做针线,她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衫子,暖融融的颜色将她恬静的侧脸映衬得越发温柔诱人。
方怀瑾看的心头发软,放下书卷,起身走了过去。
察觉到他的靠近,香凝忙起身迎他。
方怀瑾摆了摆手,很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随口问她在做什么。
“我见大人新得了把扇子,想着给大人做一个扇套。”
香凝的话语这样体贴,声音又是这样软这样柔,一双明亮的眸子情意满满地望着他,方怀瑾不禁就被勾起许多旖旎的心思。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感受到她的顺从和贴近,手掌愈发肆无忌惮地渐渐游移到后颈。他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连日来香凝已经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亲近,她极为习惯地张开口,放他进来与她唇齿纠缠。
方怀瑾的呼吸声渐渐急促,索取也越发激烈,香凝被亲的舌头发麻手脚酥软,但仍睁着眼,贪婪地看着他。她喜欢在这种时候看着他。
这时候的方怀瑾不再冷淡,不再拒人千里之外,和世上任何一个陷入情欲中的普通男人没什么两样。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方怀瑾将香凝轻轻放倒在软榻上。她满头的青丝如瀑一般散在月白色的软垫上,零星几根发丝黏在她绯红的脸颊上,方怀瑾伸手拂开她颊边的乱发,越发看见她如玉的肌肤似水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