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兆丰最近一次牙科治疗的影像资料。”他走到沈知微身边,将袋子递给她,“他在云南一家私人诊所做了根管手术,用的是化名,但牙齿结构特征与历史档案一致。时间是十天前。”
沈知微接过袋子,当众拆开,取出X光片。
她没说话,只是把它举起来,面向所有人。
“他还活着。”她说,“而且就在国内。”
台下开始骚动。有人掏出手机,有人交头接耳。一名记者模样的人迅速按下拍摄键。
梁文渊坐在角落,一直沉默。直到这时,他才慢慢站起身,拄着手杖走到前方。
“我建议接受沈女士的提案。”他的声音沉稳,“云光动力曾是我们国家最早投身清洁能源的企业之一。它的名字不该被玷污,更不该成为某些人洗钱的工具。”
他顿了顿,看向沈知微:“你母亲当年支持这个项目,是因为相信科技能照亮荒原。今天,我相信你也能做到。”
掌声从一侧响起,渐渐蔓延开来。
表决开始。
投票结果五分钟内出炉:百分之八十二的股东支持董事会重组,沈知微全票通过成为临时执行主席。
她站在原地,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归于稳定。
那一刻,她把手贴在胸口左侧。心跳很稳,不像过去那样急促。那些曾经撕裂她的夜晚,那些在异国病房里反复回放的记忆碎片,终于不再喧嚣。
她转身走向窗边,拉开百叶帘。
阳光照进来,落在会议桌上。那一排排文件静静躺着,像等待审判的证词,也像重获新生的起点。
程雪阳走过来,低声问:“接下来呢?”
“等。”她说。
“等什么?”
“等他做出下一步。”
话刚说完,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新消息来自未知号码。
只有一张图片:一间简陋的厨房,灶台上放着一口铁锅,锅底残留着未洗净的油渍。墙上的日历翻到了三天前,日期旁用红笔画了个圈。
她盯着那张图,眼神一点点冷下来。
这不是挑衅,也不是示弱。
这是信号——对方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却依然选择留在境内。
她把手机转给程雪阳看。
他皱眉:“他在试探我们的反应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