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越明哲醒了,趁着手机的光亮看到林薇眼角有泪,心揪了一下。
他从几年前就关注她了,依他对林薇为数不多的的了解来看,若不是有很严重,很紧迫的事情,林薇绝对不会出此下策。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早上,林薇醒得很早,眼神空洞地看了越明哲很久,可能感受到了她的注视,越明哲很快就醒了,对望了片刻才坐起身,拿被子遮了遮身体。这里没有他的睡衣,衬衫睡一晚上,连门都出不了了,所以就干脆没穿。
“那个……你饿不饿,我去买早饭?”
两人虽然跨出了那一步,可昨晚光线太暗,现在天亮了,尴尬无处遁形。
林薇没直接回答,掀开被子下了床,从卫生间出来,拿了要换的衣服去了书房换。
等再出来时,越明哲离开了……
林薇默默整理好卧室,餐桌。
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是不想思考,而是不知道如何思考,又该思考什么?
在昨晚之前,她已经思考过无数次,这或许是一个冲动的决定,还或许是个在将来某一天会后悔的决定,更毫无疑问是个下下之策。
但现在她没有别的办法,她能力有限,无法抗衡那滔天的权势,她也不能把全家的命都搭上,可怕的是即便搭上全家,她也未必能逃脱豺狼虎豹的盯梢。
……
门铃一响,意外的是越明哲又回来了,拎着小笼包,蛋饼,酥饼,皮蛋瘦肉粥,小米南瓜粥。
两个人之间始终沉默,一顿早饭快吃完了,林薇才开口:“别有负担,我没要你负责。”
越明哲拿勺子的手顿了下:“我想负责。”
这话倒没让林薇有别样感觉,只怀疑地看了他一眼,在目光即将碰撞时躲开了:“我很久没喝那么多酒了……所以昨晚的事……”
“等等,我怎么感觉哪里不对?”越明哲越品这话越不对味了,“我只听过男人一觉起来说忘了昨晚的事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事不要过多纠缠。怎么,你也想学渣男语录啊?”
林薇心底漾起一股酸涩,但还是被他逗笑了:“男人不是都对男人有滤镜吗?”
“我没有。”越明哲咬了口包子,“今天你要去哪儿吗?”
“回家。”林薇见他看着自己没说话,补充道,“这房子我还没有正式入住,好多东西都没拿过来。哦对了,你昨晚没回去,和家里说了吗?”
“我住外面,我家离公司太远了。”
林薇点点头。
“其实,我租的地方离这不远,往北,秀景园三期,隔条街就是。”
林薇愣了下,她竟然不知道,也没问过……
吃过早饭,两人默契分工,林薇去刷碗勺,越明哲收拾垃圾。这时,餐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是一条信息:小林姐,我回国了。
越明哲收回视线,朝厨房说了句:“薇薇,你手机响了。”
里面答应了一声,却没急着出来。
都收拾停当,林薇才拿起手机回复了一下,而后问越明哲:“我要收拾一下屋子,可能没那么快,你要有事就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这明显是赶人啊!
越明哲没介意这些,听话照做,换好鞋,拿着垃圾,打开门,回头看着她……
“忘拿什么了吗?”
这眼神有点吓人,是温柔得吓人,他想干嘛?
下一刻,越明哲拉住她的手,塞了个东西。
林薇张开手掌,一颗漂亮的水果糖……
有点懵。
“挺甜的。”越明哲丢下这句话,转身出门,门一关,屋里安静了。
眼泪骤然决堤,她从没觉得这房子静得想要抓住什么,以此来安定自己不安的内心。
林薇把那颗糖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味道慢慢在口中扩散,鼻子一阵阵发酸,闭上眼睛感受,泪水再次滑落,脸上却渐渐浮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