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说不上太熟。”
钟环松开手,问道:“哦?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叫裴十三,他欠了我两个人情,救过我,也帮过我,算是一个……好人吧。”
其实在她看来人情早该还清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裴十三依旧还是在处处帮衬着她,就好像……他不想结束这段开始的莫名其妙的纠葛一样。”
海东青靠在江月溪的肩头不停地蹭蹭,江月溪抬手轻轻安抚着它。
“他是你的心上人?”
江月溪抚摸海东青的手一顿,否认道:“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没啊,我乱猜的,不是就好。”钟环随手把花扔掉,她抓起那条手帕一把推开屋门,“走,月溪,你带我去找那混蛋,看这小把戏一套一套的,道个歉都这么花里胡哨,惹你生气他还有脸了?我去找他麻烦去!”
江月溪赶忙上前拦住:“哎,等等,他现下不在寺庙里,前不久皇上召他入宫了。”
钟环:“皇上?皇上见他干嘛?月溪,这个裴十三到底是何人?”
江月溪惊讶:“原来你竟不知道他吗?我还以为……罢了,裴十三是裴家的少家主,年少有为,裴家又是晋国第一豪商,自然也是得皇上重视的。”
钟环摸摸下巴,思索着:“豪商?这个时候为什么要传召豪商。”
江月溪:“这很好猜,当然是为了眼下最要紧事,昌州啊。”
“对了,昌州!”钟环握拳砸下手心,“都怪这块手帕,差点都忘了正事,我本来是想去江家找你的,但是看门的说你又被关到玄灵寺了,我这才赶过来,一开始我是为了告诉你林家的事,但没想到去到江家还听说了另外一件事。”
“你妹妹,好像是个叫江飘飘的,她离家出走,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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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公子,你比朕小不了多少,朕便称你一句裴贤弟好了。”
皇上设宴于御花园,眼下裴十三与皇上坐于厅中,亭外花雨丝丝,一群穿着薄纱的纤细美人正在随乐偏偏起舞,雨丝落在她们身上一点一点浸透出酮体,引人遐想。
皇上亲手为裴十三倒了杯酒,等差不多倒完了,裴十三才出手挡住:“陛下不必如此,实在是让十三有些惶恐了。”
皇上“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酒壶,发出感慨:“裴贤弟你说朕这泱泱大国,国土辽阔,物产丰饶,可以说比起离国还有那蛮人的部落是好的太多了。
“可为什么就一个昌州赈灾的小事,朕这晋国全国上下竟然都凑不出一个子来,朕上次钦人查办国库账目,其中居然有整整三十万两白银对不上账,你说这些银子到底都去哪了呢?凭空消失了吗?”
裴十三:“陛下,请恕草民直言,这世上只有贪心的人,没有会凭空消失的钱,朝廷的拨款到用的地方上,每一层都被某些您看不到的害虫钻上一点空子,一层层下来就算是金刚板也早成了漏勺。”
皇上问道:“那依裴贤弟你的意思?”
裴十三随即站起来供手行礼,他比皇上高出不少,动作行如流云,翩若惊鸿,在他面前,皇帝原本俊毅的面孔都被衬得黯然失色。
“回陛下,草民只是一介商贾,如何能为陛下献言,还请陛下莫要折煞草民。”
皇上当即示意裴十三不必行礼:“裴贤弟,这如何算得上折煞,要不是张次辅与江尚书上奏言裴家为赈灾捐赠三十万两白银,只怕如今国库都凑不出赈灾的银子。”
“今年开春不久,便接连发生了如此之多的事。”皇上叹道:“先是昌州雪灾,再是林家和卢家,朕忙碌如此之久,未能解决完善,反而还害得卢家灭了门,现下朕已将林家全族流放越州,也望他们能改过自新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