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埃利奥眨了眨眼。埃利奥想说点什么,但鉴于裁缝正在为他量身,只点了点头。
“这一定就是你的新学生吧,特里斯坦先生?”裁缝说。
阿尔文没否认,“大家都知道了?”
“那可是一整座岛,”裁缝收起卷尺,“我们这里的很多员工都欣赏到了那天的‘烟火’。”
“新闻说那只是煤气爆炸。”阿尔文说。
“当然,那只是煤气爆炸。”裁缝点了点头,“加急服务,送到房间?”
“对,谢了。”
埃利奥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徘徊一圈,一边走到阿尔文面前,一边调整手腕的袖剑。他还不太习惯这件来自阿尔文的礼物。坐在沙发里的刺客站了起来,和裁缝打过招呼,揽过埃利奥的肩膀离开。
“玩得开心,”裁缝在他们身后说,“特里斯坦先生,史密斯先生。”
若有若无的目光沿路打量着他们。埃利奥注意到了这一点,鹰眼一扫,发现灰色人影中混杂着众多红色敌对目标。当他看过去的时候,运动装的健壮黑人男性恰到好处地低下头去,状似专注地阅读着手里的笔记本。沙发上的西装灰发男若无其事地抖了抖手中的报纸,只有身着红裙的黑发女郎大大方方地冲他一笑。
埃利奥被她这么一笑,肩背立刻紧绷起来。但揽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先一步安抚地捏了捏他。
“别紧张,”阿尔文耳语,“他们只是在观察你。”
“观察我?”
“你不会真的以为他们相信‘煤气爆炸’那回事吧。”阿尔文目不斜视,“你现在很有名,比你想象的有名得多。圣殿骑士正在悬赏你的人头,多的是人想要他们的赏金。”
“多少钱?”埃利奥问。
阿尔文睨了他一眼,“五百万。”
“太浪费了,”埃利奥说,“我这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钱。”
阿尔文没忍住用气音笑了一声。埃利奥根本不知道阿尔文教给他的那些技巧价值多少钱,假如它们能够用金钱衡量的话;假如它们被用上歧途,五百万堆成的保险箱也不过是冲天金山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但没有一个刺客这么做。以杀人牟利是绝对不允许的。
根据信条,他们从不滥杀无辜。
但话又说回来,假如他们的谋杀目标恰好位于悬赏榜单上的某个位置——考虑到需要刺客出手的那些人通常是恶贯满盈、树敌众多的坏蛋,这种情况其实也时有发生——那么,在杀死目标之后取走这份正义之财也是无可指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