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筝:“还模糊记得一点,我记得自己名叫谢玉筝,我家好像在巫州。还记得我被山匪劫持时候的一些片段,其他的就……”
她有些为难地摇了摇头。
萧煜驰犹豫了下,却问道:“你父亲可是叫谢诚?”
谢玉筝愣了下:“谢诚?”
萧煜驰坦言:“如今的巫州刺史名叫谢诚,在巫州任职已有十二年。我知道他确实有一个女儿,似乎就唤作阿筝。”
果然,自己之前的猜测得到了印证。谢玉筝便是谢诚的养女,当年自己还抱过她,准确的说,是自己将这个孩子从死人堆里抱出来后交给了谢诚,最后被他和妻子收养,随着他们在巫州生活。
“玉筝”这个名字,还是她亲自起的。
没想到兜兜转转,缘分竟将她们再次联系了起来,还是用这种玄之又玄的方式。
谢玉筝点头:“我想起来了,谢诚确实是我父亲。如果可以,还请喻公子送我归家。”
萧煜驰没有马上搭话,而是直直看着谢玉筝的眼睛,仿佛要透过这双眸子看到她的神魂。
谢玉筝没有避开,只是坦荡地迎着他审视的目光。
她确实想先回到“家”里。既然借着这个身体和身份重活一次,那么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之前,先帮原身报仇便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是阿筝,是那个曾被自己救下,并且起了名字的阿筝。
她不能让阿筝死得不明不白。
谢玉筝还想再说什么,萧煜驰却突然闷咳了起来,他压抑着吞下喉中涌起的腥甜,摸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
马车突然一震,谢玉筝急忙撑住身体,萧煜驰一只手也同时扶了过来,见她没事又瞬间收了回去,谢玉筝的目光却落在对方的另一只手上。
车厢里物件不多,他没有去抚倾倒泼洒的茶壶茶碗,却扶住了立在角落的一只黑色长条包裹。
那是什么?竟会让这个男人如此紧张?
但此时不是好奇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下,车厢外响起拔剑出鞘的声音。
“待在这里别动。”萧煜驰丢下一句话便掀起车帘出了车厢,反手在车厢上贴了一道隔音符。
夜幕之下,月色清冷。空旷的大路上,一位青衫儒士面对着马车独自站在车前。
萧煜驰看着他,朝车夫挥了挥手。车夫领命收起长剑,转身避入夜色之中。
“你来做什么?”萧煜驰冷声开口。
公羊悯拂了拂袍袖,笑容温和:“我刚刚正在喝喜酒,没想到新娘跑了,酒席也散了。闲来无聊,意外发现萧兄就在附近,便来看看萧兄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萧煜驰冷哼一声:“没有,请回吧。”
公羊悯“啧”了一声:“看来萧兄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只是那东西应该早已失了效力,而且一分为二,萧兄为何如此执着,不惜像个贼人一样溜进小小的黑狼寨,也要将它拿回来?”
“这可真不是萧兄的风格啊,”他摇头叹息,“想你幽影司何时需要如此小心谨慎,每每不都是踏平一处再掘地三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