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的真喜欢这个孩子。
南景程的脸果然白了起来。
柳如慧也垂着头站起身,怯生生地走到南景程的身边,又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表哥,”她声音怯懦,“不然我们回去吧,玉筝姐姐这几天肯定受了不少委屈,需要好好养身体,毕竟,她可是从那个全是凶恶男人的匪窝里逃出来的啊……”
“你说什么?!”谢玉衡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柳如慧大吼,“你什么意思?!”
柳如慧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慌忙躲到了南景程身后,目光却有意无意地对上了谢玉筝的眼睛。
她想看看这位谢家娘子的反应,毕竟寻常女子识清白如同性命,若她发现自己的秘密已经被整个巫州城都知道了,她会不会发疯?会不会又开始大哭大闹?
会不会又像上次一样,想要直接撞柱求死?
柳如慧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期待和兴奋。
她好想看到谢玉筝崩溃的样子啊。
这次最好真的撞死,再也别醒过来!
“啪”的一声轻响,松子壳终于被捏开,谢玉筝把松子丢进嘴里,端起茶杯站起身,微笑着走到了柳如慧的面前。
“如慧妹妹,”她一边把松子壳的残留抹在柳如慧的衣衫上,一边看着对方错愕的眼睛,“你就是想说,我在匪窝里变脏了对吧?”
“我脏不脏另说,我看你的心倒是挺脏的,不如这就给你洗洗干净?”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在南景程惊愕的目光下,缓缓将温热的茶水从柳如慧的头顶浇了下来。
柳如慧“啊”地一声惊叫起来,南景程急忙伸手去挡,却被谢玉筝反手一巴掌扇在脸上,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厅堂红柱上。
这下轮到程蓉和谢玉衡惊愕了,但是很快,谢玉衡就大笑着拍起了巴掌。
“好!扇得好!!扇得漂亮!!”
程蓉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可是看向谢玉筝时,眼中却也闪过一丝疑惑。
两个身影恰好在厅堂前停住脚步,南景程狼狈地爬起身,抬头便对上了刺史谢诚的眼睛。
更要命的是,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满脸病容却浑身冒着森然寒气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的目光寒凉,仿佛一把淬了冰的刀子,随时可以将他捅个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