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紧接着又补充道:“原本也有别的事要去,顺便。”
“那也该感谢的。”爱丽丝抬眼。
听到某个单词,男人突然一个激灵,忙看她一眼,手背抵唇低低咳嗽一声。
“艾德里安先生,时疫还未彻底康复吗?”她看出男人窘迫,偏要故作关心问出这句。
说完,在他尚未有所反应时,三根手指搭上男人腕间。明明看起来只是虚虚按在脉上,但指下手腕试着抽出,根本挣脱不开钳制。
“我替你看看是不是还需用点别的药。”爱丽丝装作只是看诊,让男人怀疑是不是自己反应过激。
“你的身体……”她其实一直擅长的是用望气之术,不用切脉也能诊断男人状况,现下不过是逗人,“挺好的。时疫彻底治好了。我再给你些养身子的药。毕竟连续感冒两回,总归有些损耗,得补补。”补好身子,反正便宜不了外人。
“约翰呢?他也熟门熟路了,便让他去邦德街店里取些药,”爱丽丝停下话头,“或者你跟我回家坐坐?家里也备了些草药。”
“不用了,爱丽丝小姐,我身体并无不适。”他拒绝。
“先生,关于身体的事,请不要质疑专业人士的意见,还是听我的吧。”亏不了他。
“那让约翰去吧。”看着面前小姐真诚的眼睛,里面似乎藏着些关心,艾德里安莫兰到底松口。
“能去你家坐会儿吗?先生。我今天忙碌一天,连口水都没得喝。”爱丽丝说着叹口气。
顺着她的话,男人视线不自觉落到她依然润泽的红唇上,看不出什么,却也答应下来:“正好我吩咐约翰去取药,他在家里。”
这次有主人领路邀请,爱丽丝畅通无阻进入这幢提供给教区长居住的宅子。
男人把她引到起居室,罕见有些窘迫。家里几乎无人做客,他又惯常待在二楼,只约翰一个仆从,便没让他打扫得太勤。
起居室里并无爱丽丝小姐家中店里常见的鲜花,也没有什么待客的精致茶具。更何况,在伦敦这样的工业城市里,只要一天不擦拭一番,家具上便会有肉眼可见的灰尘。
“约翰,给爱丽丝小姐倒杯水,再取块毯子来。”他进门先吩咐道,想用毯子给一看就精致惯了的小姐遮挡下灰尘再坐。
“先生,您之前说有灰让我洗了,这天气,还没干呢。”约翰看看爱丽丝,又看看艾德里安莫兰,有些为难。
“这……”
男人还要说话,被爱丽丝打断:“艾德里安先生,不用费心了,让约翰先去取药吧。”说着她直接叫仆从过来,又报出一串药材名称,让他去邦德街取。
取药这件事,约翰已经轻车熟路,闻言把倒来的水连托盘一起放在茶几上,也没等自家先生意见,便自顾自应下出门去邦德街了。
看着面前确实无处落座的起居室,男人小声道:“爱丽丝小姐,要去楼上坐坐吗?”那声音,也不知是想邀请还是干脆希望无人听见。
“好啊。”面前小姐却一点儿也不体谅他,答得清脆响亮。
领着爱丽丝到了二楼,艾德里安莫兰本想把人带进卧房旁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