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抵触对方的身体,刻意为对方留有空间。与此同时,要求对方不要冒犯自己。
正常人的性必须是在伦理之外的。
谢如珪想给言真这样的自觉。言真会慢慢理解,然后遵守。
但是现在看来,言真对他,该不会是出于恋父情结之类的吧?那么言真才真的应该看心理医生。
谢如珪严肃道:“奚越其实是因为他爸爸的原因,才来上海的。只是恰好当时我帮了他们一把。”
又道:“我……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有小孩,也很难真的抚养一个小孩。”
言真点点头:“我知道。”
聊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言真有些郁闷。
他其实知道这不是一个好话题,会引起谢如珪的警惕。谢如珪在想什么,怀疑他有恋父情结吧?他不用猜都知道。可是他真的忍不住问。
言真得到了谢如珪的关爱,尽管这其实源于谢如珪的社会责任感,他富有而仁善,有向下看的目光,所以言真得到了社会性关爱。
可能是他很贪婪,所以很苦的时候会想要是能得到更多就好了。他早熟,也并不算太笨,他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恋父情结,很快得出了否定的答案。再深究呢?
再深究,就是言真发现了沈恪的不忠,决定取而代之。
从这里开始,从心所欲。
谢如珪已经开始玩手机了,言真又看了坐在对面的母女俩一眼,然后默默地收回视线。
前几年的时候他经常想,要是能在谢如珪身边长大就好了。他想谢如珪应该是那种会很早发现小孩的牙齿长歪了,愿意花很多钱,带小孩去整牙的家长——这是言真听说过最能体现安全型的父爱母爱的例子。
不过言真的牙齿很整齐,他并不需要整牙。
所以,刚刚还是冲动了。
他不应该问谢如珪那个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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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液的效果是显著的,从医院回去后,言真老老实实地躺了一个周末,腿好多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天他在输液室里忍不住为前几年的自己问出的问题,倒是解答了他最近的疑惑——言真确定,谢如珪已经知道自己喜欢他了。
具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言真往前倒推,觉得应该是那天晚上打麻将的时候。
那天晚上,他们三个看自己的眼神都很不对劲。他们都发现了吧?
言真倒是没有为这件事懊恼。他想徐徐图之,可是如果机会恰好,那么提早一点也不会怎么样。
还有医院里的对话。言真想起来,那天回程的车上,谢如珪刻意在他提问的时候叫停了成年人的话题,谢如珪那个时候是故意不让他参与的。如果十分坦荡,那么都是男人怎么不能聊了?
不让他参与才是心里有鬼。
医院里倒是阴差阳错的,让谢如珪不在他面前强调长辈的姿态了。
还意外从郑姨口中得知,主卧里有管线机。
原来谢如珪的睡眠障碍不是解决了,是他完全可以在起居室里喝水呀。怕撞破自己在口口,怕自己对着他口无遮拦,所以现在半夜醒了也不下楼。
谢如珪好可爱。
所以现在,他们之间只有一层窗户纸了。言真想。
他站在梯子上,轻轻吹了吹手上的窗花,薄薄的红纸平整地展开,言真听郑姨的指挥,把窗花贴在指定的位置。
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和谢如珪一起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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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的一周,春节的气氛已经很浓了,上班族却依旧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