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滴——
絮林徐徐睁开眼睛,入目一片纯净的白,耳边是机械的滴滴声,扭头一看,自己似乎身处一间病房,房间里只有他一个。
很安静。
是医院吗?
他怎么在这里?
……
“!”
絮林猛地坐起身,动作过大,头晕了几秒,他下意识捂住脑袋。右手微微刺痛,手背上扎着针,因着他的动作回了血。
他刚想掀被子下床,忽地感觉自己的左手里有什么东西。
他的左手握得很紧,手指攥得很用力,应该有人试图想要掰开,不过看样子没能成功。
当絮林摊开手掌的时候,他的五根手指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动作,变得格外僵硬,指节酸痛,不受控制地颤着。
缓缓摊开的手掌里,是一条挂着两枚戒指的银链。
戒指倒映在絮林放大的瞳孔里。
眼前仿佛又看到那片倒塌的废墟。
以及那个站在窗边,离他越来越远,满身是血的纪槿玹。
絮林没有丝毫犹豫地拔掉手上的针头下了床。
一落地,脚踝一痛,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腕上绑了个固定器。他顾不得这么多了,鞋都没穿,踮着一只脚,推开病房就往外冲。
门一打开,走廊上的两个人闻声朝他这边看来。
一个是李霂,一个是医生。
两个人正在对话。
李霂见到絮林,皱着眉头往他这边走:“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下床了?”
一低头,看到絮林手上滴答滴答顺着针孔流出来的血。
急道:“快回去。”
他想把絮林往病房里推,一推没推动。
絮林问:“他怎么样了?”
他问的很小心,声音嘶哑,低不可闻。
问完之后,用一副小心翼翼的目光看着李霂,惶惶不安地等他的回答。
李霂当然知道他问的是谁。他抿了抿嘴,回避着絮林的眼神,说道:“先进去,我给你倒点水。”
絮林跟着他进了病房,李霂背对着他给他倒热水。
李霂说:“你睡了两天,医生说你是情绪过激导致昏厥,脚也骨折了,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