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念安,若眠心里就会涌起无尽的心虚和愧疚。
“陶若眠,你只是对不起念安吗?我呢?你不辞而别,一封信,甚至一个字都没留。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在你心里,你可曾真的把我当成过你的丈夫?”
祁聿怀冰冷凉薄的嗓音里蕴着抑制不住的感伤。
若眠心肠一软,放柔了语气,“最初是你答应过我,惠素华的事情解决了就放我走。
“后来也是你说的,生下孩子,给你留个念想就放我走。
“是你在一而再地言而无信。我只好用我的方式逼你履约。”
“那些都只是气话——”
“可我当真了。”若眠迎着祁聿怀曳着猩红的眼神,“而且,你是能喜欢上别人的,一直囚着我,难道不是可怜的征服欲在作祟?”
“没有别人,没有征服欲,我爱你。”
祁聿怀欺身逼近,俯身吻下去。
若眠侧过了头,两人的唇最近时恍如隔着蝉翼。
祁聿怀裹着淡淡强势的气息落在若眠侧颈,过电般探向抹胸深处。
若眠推开他尺余,“早就没有我们了。我是我,你是你。等念安再大一些,他若是想我了,我会去接他来西甘玩个一年半载。你放心,我不会抢走他,他永远是你的。”
她刚将房门拉开一道缝隙,又被祁聿怀按了回去。
“你真的觉得你这个样子待在西甘,会比回我身边要好?
“过去的事情我可以一字不提,这八年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也绝不会翻旧账。
“跟我回去,好不好?”
若眠提了提抹胸,哼笑一声,“我不需要你可怜我。我过得很好,你不懂我,我也没奢望你这么金贵的人能懂。
“八年前没机会说的离别,我今日郑重地跟你提一次,我们以后,两不相干。”
祁聿怀愣在原地,看着若眠头也不回的背影,心口阵阵绞痛。
翌日程则楼隐晦地提起陶若眠不见了,“元帅若是喜欢,我和水月窟的老板打声招呼,日后就让那小娘子长长久久地伺候元帅。”
“她昨晚就已离开。”
闻言,程则楼陷入了沉思。
那女人不简单,她和祁聿怀,总该伤一个才对。
却并未如程则楼的愿。
“怎么,程大人的府邸连一个女人都关不住?”
程则楼听出祁聿怀话里有话,忙解释道:“是属下失职,那小女子竟然能悄无声息地从府里逃出去,定是那民间势力血鸢培养出来的女刺客。
“前都护遇刺,都护府被烧,都和她们逃不了干系。”
祁聿怀蹙了蹙眉,“血鸢?”
程则楼狗腿道:“正是。元帅有所不知,血鸢的势力几乎遍布西甘东中西三个大区,那血鸢头子更是和燕赤的三皇子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