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我交给他,求你了。”
“我真的不能进宫。”
她跪在塌上,拽住时聿衣袖的手使不上力气,额头泛起细汗。
以她现在这副病怏的样子,进了宫只有一个死。
她见时聿依旧不为所动:“你若现在将我交出去,一定会被刘掌印扣上窝藏钦犯的罪名。”
时聿勾唇,两指捏住她的下颌:“几年不见,你竟学会威胁人了?”
“我没有,我只是替大人分析利弊。”
她羽睫泛出水光,泪珠染湿了时聿的指尖。
此时一看门小厮跑来道:“大人,小的们拦不住刘掌印,他快到这里来了。”
时聿的神情似乎有些松动。
看来她还有机会。
她小声啜泣,语气诚恳:“我发誓,一定会将证据交给大人。”
“初二小姐的誓言,比那草芥都要廉价。”
时聿摆手松开她,指尖摩挲着她残留的泪。
漂亮的女人最会骗人,他切切实实感受过。
三年前的秋天,野芷湖畔,她也是这副委屈模样,发着令人深信不疑的誓言,做出的却是最能击碎他的事。
她就是个小骗子。
“若我违背誓言,任凭大人处置。”
初念的眸子天生含情带媚,叫人看了便想无条件相信她。
“任凭我处置,呵,你有什么值得我处置的?”
时聿转头,不再去看她的眼睛。
也是,她什么都没了,只剩一副残破的躯壳罢了。
初念手指冰凉,转而去拉他袖外的手掌,“我如今一条命全在大人手里,若我欺骗大人,大人尽管杀了我泄愤。”
“杀了你,岂不是便宜了你。”
“我只给你七天时间,若让我发现你想耍什么花样,我会亲手送你入宫。”
时聿甩开她的手,神情嫌恶。
亲手送她入宫吗。。。。。。
看来她以为的庇护,也不过是羊入了另一只虎口罢了。
时聿吩咐吉祥:“将她带去我的寝卧严加看管,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
“再找个大夫每天替她诊脉,务必将她身子调养好。”
“等等,”他蹙眉掩鼻,又道:“将她洗干净了再送去我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