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儿你是这样想的?”是了,自己现在是赵琬儿,他没喊错。新娘子显示是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转身背对他,强行为自己撇清关系,说道:“不…不是吗?我应该没本事去得罪那么厉害的人。”“那…琬儿怕不怕?”‘琬儿’不怕,那又不是真的。‘琬儿’现在只是有些茫然,茫然自己要如何回答。颜朗干脆顺着她提出的问题为她设下陷阱:“正如琬儿所言,你刚才也见到了,我的身边危机四伏。现在琬儿嫁给我了,可后悔?”这不是后不后悔的问题,这…这是我该后悔的吗?我又不是真的赵琬儿!再说了,真正的赵琬儿早就怕得已经跑了。虽然如此,但是‘琬儿’也只好顺着他给出的风向顺着回答:“不后悔!”既然已经来了这里,那就势在必行。再说了,即便刚才真的是刺客,按说这么大个王府,还真没侍卫来吗?眼下这种情况,当然是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更何况,留在这里,说不定还能凭借这个身份方便日后行事。依依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八王府,得要想办法让依依回到自己身边才是。想到这里,‘琬儿’不由得用眼角的余光看向世子,这才惊觉此刻他上身不着片缕,于是立马收回余光,不好意思到双眼胡乱地看向别处。见屋里还有一张软榻,于是立马清了清嗓子,说道:“世子身上有伤,还是早些休息吧!床…你睡,我睡那里就好。天热,那里比较凉快。”说完,不等他开口,就匆匆走了过去。然后鞋也不脱就倒在上面睡下,好像生怕晚了一步就会被人捷足先登了那块风水宝地一般。虽然她捷足先登了,但却一直没能安安稳稳地如愿睡着。直到满室的红光随着红烛的熄灭藏进了浓浓的夜色之中后,她才终于卸下了防备,安然入睡。隔着屏风睡下的二人心思各异,而这道屏风就好似横亘在他二人之间的不可言说的秘密一样,如雾里看花。因为有它,谁都无法看清对方,只能依稀勾勒出一个自己心中的对方的轮廓而已,真正的面目实难描绘。世子颜朗此人,警惕性极高,加上此刻距离自己不远处还多了一个…一个有些叫他看不透的人,这一晚倒是比从前还要睡得浅。反观他的新娘子,好像真的是累惨了一样,睡得又香又沉。……太阳东升西落,长庚换成了启明。一大早,丫鬟们进来院子里的动静尽管已经很轻了,但颜朗还是立马就醒了。听她们的动静应该是要准备进来,颜朗立马起身下床。他的新娘子虽然有些奇怪,但人家好歹也是赵太傅最为疼爱的小女儿,昨晚的事还是暂时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才好,免得惹出些疯言疯语。如此,他二人现在这副样子也不能让旁的人知情。至少在事情明朗之前,哪怕是父王和母亲,也还是先别让他二老操心了。近来因为冯大人一案,父王已经忙的焦头烂额。此事看来也可大可小,自己能解决就不要去麻烦父王了。眼下冯大人一案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这点儿小事儿,就算了。看这赵琬儿心思简单,这背后应该也不会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过了一晚,血已经止住了。颜朗将胳膊上止血的帕子取下随手放在了床脚,然后绕过屏风,走到他这位世子夫人跟前。见她此刻这副酣然大睡的模样,颜朗顿时生出一种错觉:她…她这张脸看着挺稚嫩的,倒有些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该有的样子,总觉得她这张脸离十八岁差了几年。门外候着的不仅有进来伺候洗漱更衣的丫鬟,还有来这里取东西的连婆婆。连婆婆是八王妃身边服侍的老人,来这里取什么无需多言。颜朗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为所动。只好又拍了拍她,还一边拍着一边喊道:“哎,起来,起来了。”睡梦中的女子只当此刻叫自己的人还是依依,于是有些不愿醒来,迷迷糊糊耍赖道:“依依,我再睡会儿。走了这么远了,那些…官兵不会追来的。我再睡会儿。”依依?那是谁?走了这么远?官兵追她?官兵为什么要追赵琬儿?颜朗只当她是在说梦话,想着自己长这么大以来还是头一次叫人起床,偏偏对方还充耳不闻、不为所动,于是有些生气了。见叫她不醒,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那张带有稚气的脸的缘故,颜朗干脆把手伸到她耳边,慢慢用力揪着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