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颜朗不得已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逛花楼。虽然此径颇为放浪形骸,但…总也好过一到了晚上就有一个人在你脑子里进进出出才好。看来还是自己身边接触过的女子太少,所以才会一得空,脑海中就会想到薛晴。只不过,世子没想到的是在这满楼红袖的地方,空气中处处弥漫着脂粉的香气,腻得他心下十分反感,不由得忆起那日世子妃在自己怀中时,她身上那股淡淡的甜甜的味道。味道很特别,不像是脂粉的香气,倒像是…像是…。迎面走过来一醉酒的男子,不小心撞了他一下。这一下,突然把世子游走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怎么…怎么又想到她了呢?自己竟然还拿她与别人做比较,甚至…刚才自己是在回想她身上的味道吗?意识到了这一点,世子对自己刚才的行为十分不满,嗤之以鼻。再看这莺莺燕燕灯红酒绿的,还真是…真是不适应极了。只不过为了此行目的,即便是再不适应,他还是一忍再忍。心想着或许过了今晚,一切也就过了。世子在前面由人带着,南风跟在后面抓耳挠腮:世子这是…转性了?居然来这种地方!南风守在外面看着底下那些醉生梦死的画面,没有丝毫的脸红心跳,只是一直在猜想世子今晚究竟为何会来这种地方。要是碍于世子妃的身份,世子大可以纳一房侧室,何须到这种地方来?南风极其想不通,见四周也没什么人注意到这里,于是干脆大胆侧耳在门外偷听。里面那姑娘好像是在弹琴?南风听了一会儿,里面真的只是在弹琴。弹琴就好,弹琴就好。南风这里刚觉得好,结果里面的人不一会儿就觉得很是不好了。还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里面的人就突然把人推开摔在了地上,然后猛地把门一拉开,阴沉着一张脸出来了。好在门外听墙角的南风反应够快,没有被发现。南风朝里面望了一眼,只一眼,看见那姑娘正跌坐在地上掩面哭着。南风急忙跟在世子身后,见有人上前来拦着,南风给了一家一锭银,那人立马识趣让开了。很奇怪,白日里还好好的世子今晚很奇怪。不仅生平作为从小就跟在世子身边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的侍卫,南风二十余年来,今儿个还是头一次见世子像眼下这般反常。反常,属实反常,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大半夜不睡觉,在院子里练剑可还算是正常?看着他凌厉的剑锋,每一招每一式都极尽全力,再看这满院子何其无辜的花草树枝,南风忍不住开始在心里回忆着这几日以来发生的事,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件事会让世子如此反常。看着样子,世子他应该是在生气吧!究竟是谁惹着世子了,这么…勃然大怒。结果想了一圈愣是想出来可疑之人。不应该啊?自己日日跟在世子身边,就差晚上也睡在他旁边了,不可能他遇上了什么烦心事自己会不知道的。奇了怪了。虽然但是,世子今晚这熬鹰似的练剑,南风的眼皮也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上眼皮和下眼皮也开始跟着世子一起练剑了。颜朗虽然看似练剑练得投入,但实则心乱如麻,根本无法再像从前那般心无旁骛地投入进去。于是心烦意乱的他很快他便注意到了一旁守着的南风已经开始犯困了。这大晚上的,自己是事出有因出来练剑,但也不至于要南风一直在这里守着。颜朗在院中一边练剑一边开口:“困了就退下,不用在这里守着。”此话一出,南风瞬间什么瞌睡都没了,立马来了精神,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过了一会儿,见人还没走,颜朗又开口:“退下。”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是南风自小就琢磨出的世子的规矩。凡事如果要让世子开口三次,亦或是犯在了世子手上三次,那…你可就真的算是到达人生巅峰,走到尽头了。于是,南风很识相地退下了。转身走了没几步,便见世子妃此刻正站在院门外的台阶下望着里面。不等南风开口,世子妃倒是先问了句:“里面发生了什么?怎么…听着像是有人在砍树?”世子妃这话说的…比喻还真是恰到好处的…不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