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见不远处,太子殿下平静的站在那里,视线却紧紧不离凤染青左右。长平侯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所有的一切都被毁了!太子怎么会娶一个名节不保的女人?蝉儿是长平侯府的希望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浅草那贱胚子呢?明明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什么最后却让蝉儿替代了浅草?“不是,不是这样的。兄长一定要替蝉儿做主啊。”她一声哀嚎,扑倒在凤阁老脚下:“蝉儿这孩子的禀性,兄长你是知道的啊,断不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一定是被别人设计陷害了,蝉儿是我的命根子啊,怎么能这么毁了?我的命好苦啊……”长平侯老夫人先是被惊恐蒙蔽了双眼,话一出口,就想到孙蝉儿是被人害的。她长期浸淫后宫宅斗,一想到在紫竹轩门口凤染青和白烨在不远处,猛的盯着凤染青,目光狐疑的落在她身上,睁大眼睛逼问:“太子妃,你是什么时候来紫竹轩附近的?”而凤染青呢?除了长平侯老夫人失态时嘴角抽了抽,一直在想着莫辰和紫萝的问题。原本呢?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凤染青还想把紫萝和莫辰支开,但是转念一想,身处在凤府这样的大家族,如果一点都不懂后宅争斗,恐怕以后会吃很多亏。与其为两个小萌宝遮风挡雨,不如让他们自个面对风雨、承受风雨、享受风雨。虽然孙蝉儿和一笑的姿势不雅,这种男女教育对两个小家伙来说早了些,但凤府的孩子本就早熟,况且还有他们使命和责任,早一些体会世事也末尝不可。但是,为什么躺着还会中枪呢?狗咬过来,她总不能一口咬回去,老妖婆,你丫想害人,没害成,还啃上了?凤染青神情淡然,拿着先前明霞吓小厮的那把小刀,轻轻在剔指甲,不过听到长平侯老夫人的质问,眉头不着痕迹皱了一下。她这一蹙眉,一直盯着她的太子殿下,心猛的抽疼。这几个月的分别让他明白,再也不能让青儿伤心,他们之间再也承受不起一丝误解,所以很不悦的瞪长平侯夫人一眼:“老夫人这是何意?难道堂堂太子妃,还要陷害你一个落魄侯府的嫡孙女?”陌离轩这话,让凤染青有些吃惊,这个渣男怎么回事?不是一直和自个不对盘的吗?这话显而易见是为她撑腰,并且亲口承认她太子妃的身份?凤染青仰头,今儿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啊,为毛世界一瞬间改变了?可惜啊,当初在太子府,当初在琼苑楼,还有被架往一禅寺受火刑时,他若肯为自己开脱一二,若肯给一个怜悯的眼神,她这么善良敏感的心,都会有一丝感动。至于,现在吗?只能呵呵了!她用小刀剔完最后一块碍眼的指甲,淡然扫一眼还跪扑在凤阁老脚下的长平侯老夫人,淡然开口说:“或许是被人害的吧!”“依青儿来看,如何处置?”凤阁老看着镇定的孙女,感觉很是欣慰。凤染青对上凤阁老,笑靥如花:“爷爷,孙家表姐这是沉在温柔乡不愿醒来,拿水将她沷醒就是。”贼子轻薄蝉儿“哈哈,还是我孙女聪明。”凤阁老因凤染青的淡定,心情激动,他早知道,他凤家的女儿怎么会是平凡之辈?他的青丫头这是成长了啊!凤阁老吩咐护卫:“去,取水来。”“且慢,等等。”众人微微一愣,凤染青甜美的笑着补充:“记得要取凉水哦,另外,准备一壶烫水。”这下,大家都有些惊讶了,取烫水这是要干吗?就连长平侯老夫人,看凤染青的眼神都有些惊恐有些陌生,这样的凤染青,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处理什么都淡然如定,波澜不惊。她在后宅斗了一辈子,也摸不透她神秘莫测的心思。凤府护卫很快将凉水和烫水准备好,凤染青朝白烨微微一努嘴:“去吧,先将那壶凉水浇他们身上。”这丫头!在指使他吗?想他太医院之首,还要受她一个丫头指使,白烨很不满:“凭什么是我?”“就凭,你是太医,知道浇多少水合适?万一她们不醒来,就用银针扎几下,扎最痛的穴位。”凤染青眉眼含笑:“万一再不醒来,用烫水浇醒就是,顺便给他们治治烫伤。”“我这不是资源合理利用吗,呵呵,白太医你闲着也是闲着,出点力就当午膳钱吧!”凤染青摸了一下琼鼻,笑得如春花般灿烂,长平侯老夫人却生生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