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但是他,所有看到羽箭划过猎场上空的人,都是这个表情。
魏西陵还站在台阶上,保持着将下不下的姿势。
何琰没有明白过来,支支吾吾道,“这刚才……难道说……”
这……也……太彪悍了!
而另一头,萧暥把弓交给云越,道,“继续比赛。”
何琰过了好久才总算回过神来,问道,“不去抓那个人吗?”
萧暥淡然道,“跑了。”
魏西陵凝眉看向萧暥,他当然知道萧暥在想什么。
射中铜镜,放走人。
既悄无声息平了众怒,维护了比赛的公正,又保全了北宫家的颜面,顺便还狠狠警告了北宫皓!
将来北宫达若知道这事儿,怕还要记他的好,欠他的人情。
这手腕,真当得上奸雄两字!
“果然是狐狸。”魏西陵冷冷道。
猎场上,报数官道:晋王射中山猪一只!头采!
北宫皓已经没工夫跟计较这些了,他的手控制不住在颤抖,他浑身都在颤抖。
他恨恨地挫牙,不是说经过郑国舅之事后,萧暥和皇室已经水火不容了吗?
这是怎么回事?看这样子,他们关系很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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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魏瑄是事后才知道的。
营帐里,阿迦罗边比划边用磕磕绊绊的中原话跟他描述的时候,他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因为他一直知道那个人很强,非常强。
他有些遗憾,如果当时不是专心对付山猪,也许他就能亲眼看到这划破长空的一箭。
魏瑄坐在炭盆前,火光映照着他的脸,手中摆弄着那只小竹马的机括。
教过他学业的文渊阁大学士卫宛曾经跟他说过:萧暥这个人,心中有猛虎,细嗅蔷薇。
“今天还是要谢谢你。”魏瑄忽然对阿迦罗道。
阿迦罗抬头看他,似乎在说为什么谢我。
“不是你拉住我的马缰,我就撞到树上去了。”
“小王爷那么想赢?为什么?”
他看不懂,不明白这个中原人的孩子为何有那么强烈的争强之心。小小年纪,为什么这样拼命地逼自己呢?
魏瑄似乎不愿意谈这些,只是道:“从小,我的哥哥就对我要求很高。”
桓帝曾经对他说过,“如果朕是秦羽,朕希望你成为萧暥。”
天下人都知道大司马秦羽能牢牢握住中央权柄,因为他有萧暥,此人谋略,手腕,决断都是一等一的。
但他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萧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