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二能确定的,一是那种令人雀跃、甜美不已的心境,还有就是,复试很重要,他必须成功上岸。
可现在说他病了,还说病得很严重,阴影,结节,还会恶化?
那不是癌吗?
沈长秋抚着胸口怔怔问,“那我……我会死吗?”
“你说什么,死?”叶青文愣了一下,歪头扭了一百八十度,抽着嘴角说:“那、那到不至于,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沈长秋双耳轰鸣还在消化,叶青文用脚轻轻踢了他一下,“傻站着干嘛呢,你不想见她了?不想见我们就别去了。”
“见!见!”沈长秋回过神大喊,刚穿好外套,一顶渔夫帽戴在他头上,还没问出口,口罩捂住了他的嘴。
午夜,沈长秋像个绝症病号一样穿得严严实实,和背着大包小包的叶青文,鬼鬼祟祟从住院部溜下车库。
他们上了一辆停在角落的无人商务车,看起来是早就准备好的。
叶青文将沈长秋推进后排,开车飞速驶离医院。
寂静夜色里,他们一路南行,四十分钟后,车辆左拐右拐,钻进了一座私立医院。
“进去吧,”叶青文指着面前一扇门,“在里面呢。”
这是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灯是亮着的,沈长秋内心七上八下,怀揣盼望伸出手,门轻轻推开,他确实看到了站在床前的严宁。
她今天打扮的很神秘,戴着黑色的鸭舌帽,穿着灰色风衣,颈上围了一条深棕色的羊毛围巾,手上还带着黑色的皮手套。
门推开的瞬间,她紧皱的眉眼,在转过头时倏地散开了。
“呐,没骗你吧!”叶青文提着大包小包侧身进来,看到是个双人间,“啊!终于是两张床了!”
“沈长秋。”
严宁抬手将鸭舌帽摘了下来,面容展露在光线之下,嘴角悬着轻轻的笑,和刚才严肃凌冽的侧脸毫不相干。
沈长秋心一颤,立刻冲进去,将她纤瘦的身体抱在怀里,紧闭双眼久久没有说话。
“沈长秋……要被你勒死了。”严宁在他耳边轻轻嗔道。
“嗯咳……”
另外一个声音轻轻咳了一下,沈长秋猛然松开严宁,这才发现程江也在病房,他两手插兜坐在一旁的床上,表情有些尴尬。
“呃……”程江摸了摸眉毛,“你们聊,我出去等。“
程江很识趣地和叶青文离开了病房,这里只剩沈长秋和严宁。
“你还好吗?”
“你怎么样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沈长秋刚低头看严宁有没有哪里不妥,他的刘海被掀了起来,严宁正在看他额角缝了几针的伤口。
“已经拆线了。”
“我没事。”
他们又异口同声,顿了一下,两人笑了出来。
“会不会很难看啊?”沈长秋摸着淡粉色的疤痕问她。
“怎么会呢,过段时间就看不出来了,我也好着呢,你看,”严宁摊开双臂,转了一圈,“什么问题也没有。”
她说话还是那样凉凉淡淡的,带着轻松的笑意。
沈长秋上下打量她,虽然她穿的严实,但体态都很正常,在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沈长秋重新抱住她,脸埋在她发丝里,闻到了安定内心的薄荷香。
“阿宁,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