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错的是,奔跑后的晓美秋也这副大汗淋漓、满脸倦容的样子倒是在松田阵平的眼里活脱脱是大病初愈的征兆,虽然低烧还不能算是病情结束,甚至从医学的角度来说持续的低烧不退同样也伴随着极大的风险,但几日下来这唯一一次三十七打头的度数还是让他松了口气。
“hagi晚点回来,你现在肚子饿吗,让他给你带点什么吧。”
晓美秋也犹豫了一下:“嗯……不用了,我觉得自己现在的精神还不错,要不然我来做饭吧?”
松田阵平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到了他的身上,大约停留了三四秒。
“闹呢,你现在握的住锅铲吗?”他撇撇嘴:“你这病来势汹汹还诡异的不行,现在好不容易才好转了一些,别瞎折腾。”
“可是我——”
“住我家就要听我的!”板起脸的松田阵平凶巴巴道:“怪不得你说自己照顾不好自己,生着病还操心这个操心那个能好吗?”
“我只是——”
“你之前顶着高烧给室内做大扫除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哦对,还洗过衣服……”
头疼不已的松田阵平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的语气里逐渐带上了一丝不耐烦的意味:“医生说你这反反复复的病情很可能是源自忧思过虑,我说啊,既然你坚持要在我这里养病就好好休息不行吗?”
虽然知道他是在好心的关心自己,可是敏锐的品出了那丝不耐烦味道的晓美秋也还是感觉心口发酸,在萩原研二已经不在的世界线里,他抱着满腔的愧疚依赖着松田阵平,松田阵平则对他回以信任、理解和更多的包容……
而现在,如果不是用这种死缠烂打的下下策,恐怕根本做不到留在松田阵平身边,即使费尽心思留下了,似乎也是在困扰他、给他添麻烦的样子……
在这个已然因振偏而改变的世界,是不是不该继续强求下去?他到底是希望松田阵平能幸福快乐,还是渴求松田阵平将幸福快乐带来给他?是喜欢、是爱、是珍惜,还是……只是利己而已?
我最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身旁站着萩原研二的松田阵平,又想要些什么?
晓美秋也闭上了眼,放在被褥上的双手骤然握紧,又慢慢松开。
“对不起,阵平。”他低下头涩声道:“我不会再任性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晓美秋也想了许多——他需要松田阵平,但松田阵平却不一定需要他。
不顾松田阵平的意愿硬凑上去容易反向冲刺,得不偿失,更何况摆在眼前的还有更严峻的问题,与下一个到来的11月7日距离四年的时间间隔,看似间歇充沛给足了准备的余地,实则暗藏的疑点众多、困难重重——
他不在松田阵平的死亡现场,当时发生了什么也仅是通过佐藤的传话而保有模糊的猜测;灭口班长的组织尚不知深浅,河村那边要怎样做才不会打草惊蛇;景光的问题就更复杂了,他死于枪击不假,但具体的死亡时间、死亡地点、开枪的人是谁等关键讯息全部未知,连从哪方面入手都理不清楚。
在这样的形势下,为一己私欲浪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如果重来不能救下所有人,那么说什么都是无用的,所以,他还是就这样快点好起来,然后离开吧——
“咳咳,任性不任性的不重要,重要的肯定是你先得好起来啊。”
满脸不自在的松田阵平小声嘀咕:“万一到了新年你这个病还没好……”
晓美秋也:“……”
他的手指又悄悄的虚握成拳了:“我的病新年好不好的了又、又怎么样?”
“笨蛋吗你,如果你的病没好当然要就地修养,”松田阵平说:“我和hagi就只好取消邀请你一起过年的计划了,天气这么冷还长途跋涉,这不得要你半条命啊。”
晓美秋也:“……”
晓美秋也:“…………”
晓美秋也的目光非常的坚定:“阵平,相信我,明天早上我就会退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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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说aki酱的预言很准,但现在不确定了。”
满脸写着好奇的萩原研二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该不会aki酱的话其实不是‘预言’,而是‘言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