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说完,就毫不留情关上了门。
陆三郎碰了一辈子灰,只能临时抱佛脚,对着厅堂供奉的观音菩萨拜了又拜。
陆二郎这回挺有良心,没笑话他三弟。
想当初他当爹那会儿,不也一屁股蹲在地上起不来了?
嗨,都是头一回,没经验呐。
崔氏到底是头胎,又是摔到肚子早产的,好在她胎位正,一向吃的好睡的好,王婆子又是个有经验的,生产没有多少凶险,就是时间长了些,一直从清晨折腾到傍晚天黑掌灯,一盆盆的血水从产房端出来,一直忙活到戌时,总算从产房里传出新生婴孩的啼哭声。
一家子赶紧凑到产房前,没一会儿,王婆子抱着个小襁褓,喜气洋洋开门报喜,“哎哟,真是恭喜呀,家里添了个小哥儿!”
沈溪看着襁褓中的小猴子,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这大约就是骨肉亲情吧,别看小猴子小脸皱巴巴的,不怎么好看,陆家一家人看着个个笑开花。
“我家三媳妇儿怎么样?”
“好着呢,当娘的累极了,睡过去了。”
“这就好,这就好,娘进屋看看去。”
“行,去吧。”
陆三郎先进屋看了看睡过去的崔氏,这才出来看儿子,到底是头一回当父亲,他激动万分,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抱抱孩子。
沈溪看好大儿这模样,手把手教给他抱孩子,陆三郎轻手轻脚总算是把孩子抱在了怀里,看着熟睡的小猴子,眼睛都红了。
陆家添丁添喜,王婆子得了双倍的喜钱,高兴得吉祥话一套一套的。
沈溪笑眯眯听了,客客气气把王婆子送出门去。
陆二郎提了鞭炮来,“娘,家里鞭炮准备好了,咱好好庆祝庆祝。”
“好。”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在冬日的冰天雪地里,映照着院中悬挂的红灯笼,显得熠熠生辉,好不热闹。
*
与此同时,金陵城内,李沧骑着高头大马,看着了眼一路上喝酒快活的牧泽,蹙了蹙眉,忍不住开口道。
“牧泽,将军命你我二人进京是有要事,可不是让你混吃混喝的。对了护国公家风如何?”
牧泽跟李沧都是陆大郎君麾下的副将,牧泽性子一向不羁,李沧不免唠叨他。
“护国公胡家?”牧泽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懒洋洋道,“我听祖父说过,这护国公府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这胡家仗着宫中有胡太妃撑腰壮胆,平日里无法无天惯了,这胡家的人整日欺男霸女,惹的百姓怨声载道,这以前陛下忙于战事儿,无暇顾及胡家,这会儿陛下有空闲了,怕是要腾出手来整治胡家了,哼,这胡家的好日子到头了。”
“对了,前几年,这胡家六郎看上了一个卖花的姑娘,强取不成,竟活生生把那姑娘打死了。”
有这等事?!
瞧瞧,这护国公府果然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李沧心下怒气渐起,当下就想上前把护国公府的府门砸个稀巴烂,边上啃苹果的喵牧泽小身子抖了抖,连忙把人拦了下来:
“你这是作甚?”
李沧目光不善的打量了一下护国公府,牧泽一向玩世不恭的黑眸里染上阴厉:
“这护国公府有一百一十八位护府精卫,还有六百余名家丁,你如今单枪匹马闯进去,就是把护国公府的门匾砸烂,也是占不到半分好处的,不如。。。。。。。。”
牧泽给兄弟出了个鬼主意,李沧感动点头,伸手拍拍牧泽的肩膀:
“兄弟,咱们论起不要脸,我甘拜下风。”
牧泽:……
“既然如此,今天儿就暂且放过护国公府,走着,咱们到东市吃茶听小曲儿去。”
金陵城东市晚上就热闹的很,不仅有那诸多美味小吃,还有貌美的女郎当街唱小曲儿。